众人对他的言语倒是颇为同情。
令狐德棻被房俊的小妾武媚娘挠得满脸桃花开之事早已风传关中,市井之间茶余饭后屡屡将其因为谈资,嘲讽讥笑自然不在话下,令狐家的声誉受到极大影响。
且不管你有理没理,被一个妇人挠成那样,首先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李治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舒服。
你们来就来吧,有舅父引荐,咱也无话可说。可是好好的这怎就变成了房俊的批斗大会
斜眼看着长孙无忌,发现舅父的脸色亦是非常难看,便想起那位至今生死不知、行踪杳无的表兄兼前任姐夫长孙冲来。心道房俊得罪的人果然数不胜数,至今依旧官路亨通,也不得不称之为一个异数了
就在堂中几位关陇集团的年青俊彦尽情讥讽诋毁房俊之时,一个内侍急匆匆进来,先是看了一眼长孙无忌,继而来到李治面前低声说道“殿下,京兆尹房二郎前来贺寿”
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刚刚还叫嚣着要房俊好看的窦德藏紧紧闭上嘴巴,侯莫陈镬和韦大武下意识的微微张嘴神情紧张,令狐铤活动一下身子极不自在,便是王敬直一张脸也瞬间僵硬
于胜则冷眼旁观,心中惊叹。
人的名树的影儿,“房俊”两字就像是有着无穷威力,刚刚还嚣张嘲讽的众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于胜赞叹一声,大丈夫当如是
李治一张青涩的笑脸亦是难堪至极,瞅了瞅堂内诸人,然后看向长孙无忌,哀求道“舅父,这个要不稚奴出去偏厅会见房驸马”
对于房俊,他心中是又敬又畏
不知为何,房俊与兕子和小幺极为亲近,对他却是颇为疏远,见面之时甚少有亲密的笑脸,要么绷着脸教训几句,要么黑着脸不屑一顾。
他现在与这些关陇集团的年青一辈见面,尽管是舅父暗中操作,可是一旦被房俊见到难保会叱责自己几句。说到底,现在父皇与房俊同关陇集团势成水火争斗不休,自己反而趁着寿诞之时私会他们的对头
李治便有些心虚了。
长孙无忌眉毛一蹙,不悦道“稚奴何必担忧堂中诸位皆乃大唐忠贞之士,又非是敌国奸细,便是见上一见,又有何干他房俊不过是一介驸马、区区府尹,稚奴乃是帝皇贵胄,何必如此惊惧你便安坐此间,让那房俊前来觐见便是,毋须躲避。”
李治苦着脸,无可奈何道“既然如此就这么办吧。”
内侍便转身出去相请房俊。
堂内气氛因为长孙无忌的话语稍稍缓解。
想想也是,就算那房俊再是嚣张,咱们同是大唐臣民,有没有作奸犯科,何必怕他呢何况还有赵国公长孙无忌坐在这里,任那房俊如何跋扈也得有所顾忌吧
脊梁便一个两个的都挺直起来
堂外传来脚步声,有内侍特有的尖细嗓音响起“房驸马,殿下有请。”
房俊醇厚的嗓音道“有劳。”
未几,一个健壮敦实的身影自门口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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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胆小的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