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吃饭,那就更得好好捯饬一下了。
小厮暗笑,“少侠不必担心,咱司府内澡室香碱俱有,葛布丝绸体油一应俱全,回去盥洗方便,何必在城内大水池与那些凡厮挤在一起,也不干净”。
谢陈倒是知晓司府内肯定有洗浴室,关键他还想梳理头发胡子,乱糟糟不成样子,又问道:“那先去修剪一下发须,也不知店铺关门没有”。
“不必”,小厮请他上车,一边解释,“府中养着五六位剃发匠、梳头婆子,还有好几处专用来妆扮的粉室,随时都在岗”。
谢陈有点吃惊,有钱人家是当真有钱,这都能自己开办澡堂理发铺了。
“我这鞋袜袍服也要更换……”。
“少侠多虑,府中有十几位好裁缝,云缎绣锦皮草堆满仓房,等你梳洗完,七八件新衣服也就做好了”。
“做那么多干什么,我穿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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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赶到席间难免路上有风尘,席前更换一件,席间酒气油污沾身,还可以再换几次,等宴罢,睡前再梳洗,还要再换”。
谢陈不知说什么才能接上话。
好久,他突然问道:“对了,晚上赴宴的那个燕子园远吗?如果路程太远我可要洗快一些,免得时间不够”。
小厮笑道:“不远的,燕子园就在府内,有宴厅比城内大酒楼还奢华,厨班手艺很精湛,如果吃不惯,也可以请城内其他酒楼的热灶大师傅来府内下厨,时间够用的”。
“不过,也有四五里路程,不能耽搁过久”,小厮不放心,又多了一嘴。
谢陈彻底震惊,一个司府而已,竟然如此奢侈,忍不住问道:“你家多大?”。
小厮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叹气道:“我也不知,反正比一般的小城镇还要大不少,府内各种日常产用基本都能自理”。
“一国皇帝,也不过如此了”,谢陈感慨万千。
小厮颇为自豪,却也不敢说出心底的话,在这稍显偏远的善桥城,司府真与皇帝无异。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看到那十丈大的澡池子冒着腾腾热气,铺设着清一色羊脂玉,他还是震惊,仅一个浴室,富丽堂皇已经不足以形容,金银宝石名贵家具等摆设也只是最为常见的物事,单说热水全由仆役烧制再一桶一桶倾倒,几十名仆人同时操持,只为他一人洗浴而已,耗费多少人力?
更不用说剃发去须,量体裁衣,牵涉到的物料匠人数不胜数,司府背后财力可见一斑。
“不奢侈,不奢侈,我与山主两人坐拥整座割阙山,也是极其富有”,谢陈只能这样不断安慰自己。
“燕子园占地六百亩,不算大,胜在精巧,无一处不是名匠费心雕琢,假山、奇石、飞泉流水、珍稀古木,皆是从各地一点点收集而来。亭榭楼阁建造虽多,不以夺自然本色为主,必掩映山水,与幽径小道彰配出闹市静远的闲情。尤其是中心绛冰湖上的千孔石山,每年都要引来无数飞燕筑巢,这才得名燕子园”。
“那绛冰湖,最为精巧,底部铺满火山石,赤色夺目,每年冬天结上厚冰,透明冰层下是深沉绛色熔岩,姿态极美,在善桥城诸景中可排前三”。
司月在前带路,为谢陈介绍各处景致,话语不停歇,实在是值得介绍的太多,她也只能拣主要的讲,可也是三两步就解说,喉咙也干涩。
她亦沐洗梳妆罢,穿素色长裙,样式简单,饰物也不多,少了几分珠光宝气,但更显得其人素雅,淡面红妆,姿态质丽,端是出水芙蓉,仪象可人。
谢陈头发披散到肩,剃去满脸胡须,精神不少,虽然肤色黑,但浑身散发着精炼气势,因为受白藏影响,他极排斥浅色衣袍,特意选了一身藏青色锦缎裁制的圆领加裥袍,长仅及膝,袖口以玉带扎起,倒也像个中产公子哥。
两人不敢耽搁,一路走到燕子园
第10章 人心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