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
赫然,是一柄没了刀尖的匕首,插入了刀疤青年的肉掌之中。
瘌痢头青年惊怒中,猛地跳起,手成鹰爪,脚踢成风,竟似练过些招式。
拓跋独毅才低头躲过那攻来的手爪,身形急退,却猛地又是脑袋一沉,身子不稳,跌倒在地。
瘌痢头青年眼中凶光闪过,一脚精准地踩住拓跋独毅的小腿,脚底用劲,拓跋独毅吃痛,不禁咬牙大叫起来,这瘌痢头青年狠狠骂道:“小杂种,竟敢伤我兄弟,今日就要你的一条腿,来偿我兄弟的这个手伤!”
骂时,他竟顺手从怀中掏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刀子,刀子口锋利无比,显然是经常打磨,盯准了拓跋独毅的膝盖,一刀子狠狠砍下,好似拎着牛刀砍鸡腿。
惨痛的叫声,剧烈的咳嗽,两个身子一齐跌倒下去。
拓跋独毅没有任何受伤,他缓缓爬出瘌痢头青年的身体,眼中愈加的冰冷。
刀疤青年本是拔了匕首,在包裹自己手掌心的伤口,猛地看见瘌痢头青年缓缓倒下去,瘌痢头两颗眼珠爆出,竟是难以置信的死不瞑目,刀疤青年心底颤了颤,又看了看重新歪歪斜斜走进弄堂深处的拓跋独毅,却没有想法去报仇雪恨,只是嘴角抽搐了几下,喃喃念道:“他,他怎么,死了?他不是练过,练过——”
咳嗽声消失在弄堂深处,拓跋独毅却是身形摇晃,跌倒在弄堂外的树底下,眼里迷糊,心中昏沉,喃喃低语着:“阿爹,你在哪里啊,阿爹——”
千回百转总能相遇,缘来缘去谁能免了。
也即是这时,一名小书童蹦蹦跳跳地在河对岸走过,柳树底,他又稚嫩地唱着: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忽然,他也看到了河对岸这个晕倒在树底的少年人,心中一惊,赶紧绕着独木桥跑过去,一探拓跋独毅的额头,不禁大呼:“哇!你额头都烧火了,怎么不去看病啊!”
看着这拓跋独毅干裂了的嘴唇,小书童从腰间解下葫芦瓶,送到这拓跋独毅的嘴巴,“来!赶紧喝几口茶吧!少爷说这菊花茶是非常好的,可以清热解毒。”
拓跋独毅朦朦胧胧睁开眼看了看,嘴唇微开,还真就好几口茶水咽下喉咙。
小书童笑起来,纯真烂漫的笑靥,如同三月的春光,柳叶无邪,他笑道:“这就对了,多喝水,什么病都好了,没有水,船开不了,没有水,花草树木活不了,所以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竟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原来还是个书呆子的料,出口成章,闭口念诗,改叫他小呆子也真算是符合了。
眼看着拓跋独毅缓缓将满满一葫芦瓶的茶水喝了个大半,小呆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就朝着街市走去,片刻功夫,待他回来时,手里已捧了数个热腾腾的包子,半跪到拓跋独毅面前,他却面露难色,迟疑着问道:“也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包子,反正是少爷爱吃豆沙包,我爱吃大肉包,阿菜爱吃酸菜包,老板那里还有蛋黄包、果仁包、青菜竹笋包,我统统味道都买来了,你到底是要吃哪一种味道的呢?”
如此犹疑许久,他望了望渐晚天色,依旧有气无力的拓跋独毅,愁眉道:“天都快黑了,我得回去给少爷磨墨,迟到了老爷又得责罚我,那你吃个肉包吧,肉包子最好吃!”
说时,他将怀中的肉包挑出来,掰开成半,嗅了嗅肉香,不由得自叹道“哇!肉包果然是世间最美味的美味了!”似乎也闻到了肉香,兴许是饿的实在是失去了选择意识,拓跋独毅牙齿猛地咬住了肉包子,舌头也不知如何卷动,肉馅儿就给吞进了咽喉,随后小呆子只觉手中猛地扯动,残剩的包子壳也迅速被消灭地一干二净。
“你吃慢些儿,咽着了会撑死的,撑死了很倒霉!”这般劝着,等到眼睁睁看着拓跋独毅将三个包子吞了个干干净净,小呆子自顾自地吞了口唾沫,不禁可怜兮兮地叹道:“这个月攒的银子都给你买包子了,真是亏本了,这种生意以后绝不能再干了。”
拓跋独毅似乎来了精神,眼睛睁开来,瞄了一眼眼前这个小孩子,也不顾是他是谁,为什么给自己吃的喝的,伸手夺过他怀中残剩的几个包子,左手
第三章 小呆子善心救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