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上保住新政,握住天子的权柄唯有找到替罪羊主动处理,将一切罪过全部推给他们方能避重就轻撇开天子应当承担的负面责任,而现在刘彻在政治上还这么青涩,他还有一颗仁义和感情主宰的年轻的心,他到了这一步想的还是怎么保住赵绾和王臧,那,怎么可能有办法。
他熟读儒学经典,又怎么忘了孟子对梁惠王的忠告:鱼和熊掌安能得兼。
&下,身为臣子为陛下尽忠是理所应当的,无论方法有还是没有,结果是好是坏陛下都不必心怀愧疚,若是陛下愧疚了,他们才是无地自容。”
既要得兼,那便是什么也抓不住。
陈娇不会开口告诉他让他舍弃自己的心腹臣子,所以说什么都没用了,只希望他能尽快的明白自己的问题,明白不仅仅是太皇太后不给他控制朝政的空间限制他恣意任用的君权。
刘彻长叹。
陈娇很想告诉刘彻他还年轻,几年后当他变得成熟他还有机会。但是她终究没有开口。六七年的时间对目下急切锐利失落彷徨的刘彻而言简直像是漫长的凌迟。
陈娇抿唇敛眉,片刻后轻声只道:“陛下,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她可以因为个人感情怨刘彻,却真的不希望他因无法将大汉推向盛世而失落悲恸,为国之事,她希望尽己所能,因为她不仅仅是刘彻的妻子,她还是大汉的皇后,她也有应当承担的责任。
刘彻轻微摇头:“你在朕身边就足够了,这些日子朕也知道姑母已经帮了朕不少。”
两人之后再无他话,直到小寒进来禀报温泉药浴备好,请天子移驾。
刘彻去后陈娇独自回到后殿,心里也觉得莫名沉重,换了件常服坐在灯下出神。刚坐了一小会小雪却进来了。
&娘,郎中令王臧求见。”
陈娇听到王臧这个敏感的名字心都漏跳了半拍,定了定神才问小雪:“他到甘泉宫来了?见陛下还是见我?”
&中令说有要事一定要求见娘娘,看样子并不知陛下秘密前来,只说求见娘娘。”
陈娇吸了口气定了定神,起身在屋里慢慢踱步,左右也没有想明白王臧求见的用意。
小雪见陈娇面带沉思之色在殿中徘徊小心的问道:“娘娘的意思,奴婢要回绝郎中令吗?”
陈娇回神,下了决心抬头吩咐道:“不必,你请郎中令前殿少待,本宫稍后便道。”
陈娇令换了正衣,不多时就到了前殿。通明的灯火下王臧已经躬身静候,见到陈娇立刻驱前行大礼叩拜。
&中令请起。天色已晚,不知郎中令前来甘泉宫见本宫所为何事?”
陈娇坐在主位上请王臧下首而坐,这个时辰外臣觐见,她已经没有跟他绕圈子的兴致了。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来意不明的王臧。
王臧四十几岁,身量中等偏瘦,下颌的胡须里已经显出了零星的白色。他身着一件暗黄的曲裾,脸色有些灰暗,不知是因为文官不擅长途策马还是因为新政飘摇,他的神色很是疲惫,眉心紧紧的蹙着。
&是来求娘娘恩典的。”王臧的声音略低却不紧不慢,很有长者之风。
陈娇心下纳闷但面上还是表现的很平静,端庄的礼貌笑道:“郎中令是天子的肱骨之臣,有什么事自然有陛下恩典,何须本宫多言。”
陈娇的话里有试探和拒绝的意味,王臧听得出但他却没有慌张,他很镇定的拱手道:“王臧所求乃是为了陛下,求不可让陛下知道,臣知道娘娘星宿转生通达天意又与陛下心意相通伉俪深情,所以才来恳求娘娘。”
王臧抬起眼睛,眼神热切而坚定,他说:“臣之所求便是请娘娘进言陛下将臣与赵绾移交廷尉宁成,杀之。”
面对语气平淡恳切毫无波澜的王臧,陈娇吃了一惊。
杀之,多么轻松的两个字,这可是他自己的命!
陈娇的秀美锁了起来,带着不解问道:“郎中令此话本宫不解,大汉以孝治天下而事师如事父,你这样说是让本宫劝说天子担上一个弑师的罪名吗,这岂不是要落天下人的口实?还是郎中令另有打算,总不至于真的要自请赐死?”
陈娇无法理解,就算不可避免虫鸟牛马死到临头也要挣扎自保,可这王臧却要自请死罪,这世上难道还真
第180章 弑师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