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自在。
但说此时,孙氏隔着帕子抚按胸口,全然一副做贼心虚之态。
“夫人,要不然我跟过去瞧瞧?”周婆子一面盯着梢,一面请示。
“犯不着费那脚劲。”孙氏一面说,一面望东指去,并问,“那去处可是皇家的多栽轩?”
周嬷嬷抻着老皮下垂的嗉子,探引葫芦脑袋细细张望两眼,转头回说:“夫人好记性,那丫头进的正是多栽轩。”
孙氏恶眉低语:“是就好。摸着了庙门,还怕逮不着和尚?”
“夫人,您可确定就是那丫头?”周嬷嬷如何都不敢相信这等巧合。
“想来,应是错不了。那丫头眉眼跟贾氏就如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
“可是……”周婆子纠结满脸褶子,欲言又止。
“可是怎样?”
周嬷嬷吞吞吐吐:“老身是想说,夫人仅凭个相貌相似……万一弄错了人……”
“何止如此?那聂无羿当年就是在五郎关设伏,而依家弟所说,那孩子就是在那关外的观音岩下捡的,时候和地界都对。再者……”孙氏又朝前后顾看一眼,“今儿燕王妃眼我讲,说老爷临死前交给她一幅画儿,说是依梦境所绘。”
“画的何物?”
“说是悬崖上的一棵古树,还说那孩子襁褓就衔在那棵树上。她派人照那画去寻了,那树果然就长在观音岩上。”孙氏说得目露惶恐。
周婆子听得瞠目结舌,硬是摽着口齿吞吐:“这……真真儿的是个邪门种子。”说着,便掂起手来,急得直叼促,“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怕个什么?一个黄毛丫头,还能叫她吃了不成?”
“老身倒不是怕她如何。”
“那是什么?”
“老身是说,方才那女人,该不会就是贾氏吧?”
“我说,您老许是惊糊涂了。那贾氏若是活着,不早就找回来了?那是个罪举子的婆娘,夫家姓景。”
“这么说,那贾氏应是死了?”
“依我看,必死无疑。”
“那就好,那就好……夫人后头作何打算?要不再使唤个人……?”周嬷嬷比划着,意思是要斩草除根。
孙氏忙回应:“不到万不得已,断不可轻举妄动。要是派去的腿子被人拿了,指不定会引火烧身。况且那聂无羿至今未见死活,叫人始终难得安生……后头的事,一面先观瞧燕王妃那儿的动作,一面使人留心盯着这头儿,伺机而动吧。”
“如今看来,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老身回头就去吩咐个可信的腿子来盯着。”
“不用,眼前儿就有现成的。”孙氏说着,已将眉目挑向了天界寺。
周婆子当下领会,“明白,老身这就进去将他寻来。”说着,便抬起脚,筛着胯骨去了。
再说另一头,多栽轩,园内班舍。
萧氏正坐在坐墩上,手里正掂量着此前燕王妃送与妙锦的玉珠坠,朝对面站立的妙锦厉目问:“老实交待,这珠坠是打哪儿弄来的?”
妙锦一脸无辜地说:“娘,锦儿没有说谎,这东西真是一位姐姐送的。”
萧氏眼神瞟着她,一面托那物件儿朝她比划,一面对她说:“这话儿说破大天儿去,娘也不信。那姐姐与你素不相识的,却为何要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莫不是……?”萧氏话到嘴边,又怕伤了孩子心,因此便生生咽了回去。
可妙锦早就猜出下话之意,问道:“娘,您该不是怀疑这珠坠是锦儿偷来的?”
萧氏一撇嘴巴,将眉眼朝别处一转,“娘可没说。”
“您虽没说,可我猜您就是这个意思。”说着,转身走向床榻,并打枕边摸起一本书来,又朝萧氏抛来一句“您若不信,直管去问智聪和慧聪二位哥哥。反正本姑娘行得端,坐得正……躺得也安稳。”接着,便一头仰在榻上看起书来。
萧氏眼珠子一转,顿将话风一转问去:“原来,你又上庙里野去了。近日,我就瞧着隔三差五地往那跑,也不知你捣得哪门子精怪。”说着,便起身朝她故意提起腔门,“问就问,我这就去到那庙里叫智聪给我好好念叨念叨。”说着,便缓缓出了门去。
“坏了,娘这一去,智聪哥哥说不定又
第〇三七回邪僧捣鬼拨乱反正贤妇教女不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