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说祖承训此番败绩首先过不在他,至少主要责任不在他。
而论及损失,其实也不严重。哪怕他带去的人总共只有三千,却去进攻了一次由过万日军把守的平壤坚城,但实际也只是战殁三百来人,远远谈不上伤筋动骨,完全还有再战之力。
另外,祖承训此战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其获得的情报意义重大,比如对日军总兵力、平壤驻军兵力等数目的判断就远比之前准确,对于日军的战斗力也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以上这些,对于将来的作战都是大有裨益的。
这就是官字两张口,说好说坏都在一念之间,好事说成坏事固然不难,坏事强行变好事那也容易。好比米帝还能说自己抗疫全球第一呢——只要名目变更一下,说是抗疫韧性就行了嘛!
周咏这么一说,朱翊钧想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他最近刚经过伐元之战的战报洗礼,认知已经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偏差,对于“三百人”已经几乎没什么概念了,脑子里几乎都是以万为计量单位,再不济也得是千这个级别,百这个规模实在不太够看。
损失既然不大,那就轮到战况态势的判断。这属于战争战略问题,申时行和王锡爵的意见基本不在朱翊钧的实际考虑范围内,加上眼下皇权高涨,因此朱翊钧也没什么多话,直接转头去问高务实。
高务实先是作了一番战争局势的解析,为大家介绍清楚了当前三方态势,然后道:“总而言之,朝鲜方面已经基本指望不上了,他们存在的意义恐怕就剩下给我们一个出师之名,所谓战争其实已经只剩我军与日军。
日军方面的情况方才本兵已经介绍过了,臣这里只补充一点:日军并非铁板一块,日本国内的武将派和奉行派矛盾巨大,当前虽然因为丰臣秀吉的个人威望而被压制,但存在的依然存在,且一定会影响前线军事作战。
比如说,小西行长与加藤清正之间的不睦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朝鲜方面所担心的加藤清正向西转移,与小西行长合兵一处,臣认为除非丰臣秀吉亲自下令,否则基本不可能出现。”
朱翊钧立刻插了句嘴,问道:“那么丰臣秀吉会插手吗?”
“不会。”高务实摇头道:“他现在很想锻炼宇喜多秀家,除非出现极其重大的变故,否则不会直接给小西行长和加藤清正这样的军团长直接下令、越级指挥。如若不然,宇喜多秀家的权威不但得不到树立,反而会被认为只是他的应声虫,那他任命宇喜多秀家为总大将的意义就不复存在了。”
朱翊钧立刻明白过来,这就好比他任命高务实为蒙元经略之后,自己就不会去直接给戚继光、李如松、麻贵等人下令一般,否则高务实这个经略存在的意义就消失了。这是个简单的道理,身为统治者基本都是懂的——当然,凯申公可能表示反对。
于是朱翊钧便问高务实,日军的这个问题是否有值得利用的价值?高务实表示当然有,比如说接下来李如松入朝,就可以暂时不必顾忌加藤清正的救援,直接去平壤与小西行长决战。
高务实话音刚落,不甘寂寞的申时行和王锡爵都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因为在他们看来,高务实这个说法过于绝对了——战场无绝对,你说得这么肯定,万一出了事是不是你负责啊?
这么明显的挖坑,别说高务实了,换个观政进士都看得出来,然而高务实却很淡定地表示:“是的,元辅,务实对此判断完全负责。”
然后还不肯罢休,继续加码对朱翊钧道:“皇上,臣完全相信李如松南下之后,我军再战平壤一定可获大胜!另外,祖承训是辽东宿将,臣也建议让他戴罪立功,就陪着李如松一道去平壤,再会一会小西行长的日本第一军团,找回颜面!”
朱翊钧忽然忍不住笑起来,道:“你这话让朕想起来,小时候你有句话让朕记忆犹新,你说失败乃成功之母,在哪里跌倒,就该在哪里爬起来——二十多年过去了,你倒是依然如故。”
高务实拱手一礼,平静地道:“臣一贯如此。”
“那好。”朱翊钧环顾众臣,圣断独裁:“既然有南宁候为李如松作保,为祖承训求情,此次辽东军初战告负的事就先按下不表了。兵部可将之传谕李如松、祖承训等,并告知他们,朕暂压雷霆,等着平壤大捷的消息,
第277章 援朝抗倭(卅四)御前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