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粮食,其他什么赚钱它做什么,还几乎都做到了顶端。甚至,哪怕江南不是酿酒的最佳之地,但它的名酒居然都不少。
这是什么?这tm就是全产业链最强,彻底让别人无路可走了啊!意思是大明这旮沓,其他事情我江南包圆了,你们只要种点粮食、养点猪羊,供我们好吃好喝就行了。
这能不出问题?这在后世来说,就意味着大明出现了极其、极其、极其严重的地区发展不均衡啊!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江南人认为自己只是在做好自己的事,可在其他人看来,乃至于在皇帝看来,自然就变成了:“how old are you?”[注:网络梗:怎么老是你?]
高务实想了想,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此事说来话长,不知皇上是否注意到,唐朝初期之前,华夏历代所有的博弈都是按照姓氏来区分的,每次一出场都是一大家子的人。
譬如西汉,吕雉和吕泽、吕禄、吕产、吕台;窦漪房和窦长君、窦广国、窦婴;卫子夫和卫青、霍去病、霍光……可是到了宋朝之后,姓氏之间的博弈,却逐渐转变为地域之间的争斗。”
朱翊钧听得一怔,下意识应了一声:“哦?”
高务实一看就知道朱翊钧不曾细细想过这个情况,当然更可能是根本未曾注意到,因此便道:“譬如宋末的新党和旧党之争,在臣看来就根本不是什么理念之争,而是南方人和北方人之间的博弈。如果查一下诸人履历就会发现,旧党大佬们一色都是北方人和内陆省份出身,而新党大佬则几乎清一色来源于东南沿海。
譬如旧党的领军人物中,韩琦是河北人,司马光和文彦博是山西人,富弼是河南人,欧阳修是四川人。而王安石的新党中,大佬们几乎一色都是南方人,王安石、曾布是江西人,吕惠卿、章惇、蔡确、蔡京都是福建人。
甚至后期围剿新党的,也变成了各省组成的联盟。譬如以司马光为代表的朔党(山西),以二程代表的洛党(河南),以三苏为代表的蜀党(四川)。皇上想想,臣所言是否属实?”
“是。”朱翊钧点头表示同意,但马上又问:“可这是为什么呢?”
高务实叹了口气,道:“这是因为从北宋中期开始,资本的萌发迅速发展,各省内部形成了代表着各自利益的财阀,而台上的政治人物不过是各地利益的代理人,也就很少再出现父子相承的情况。
在财阀政治下,各地选择的是朝中帮助自身推行经济政策的代理人,代理人的博弈也都是利益之间的博弈。
这个情况从经济的角度很容易解释,例如王安石的变法遭受到巨大的反噬,本质就是南方人推行有利于南方而不利于北方和内陆的政策,自然就遭遇到了北方和内陆省份的集体围剿。”
对于这件事,高务实前世在工作时曾经这样理解王安石改革的困难:一个南方人搞一刀切的全国大下岗。这个措施在南方可能没事,因为他当时的南方全是个体户、私人企业主,但是那时候的北方如果全是大国企,私企压根没有,那会是个什么结果?很显然,他必然会被北方人骂出翔。
不过,即便如此解释了,朱翊钧还是保持了一定的独立思考能力,仔细想了一会儿才问道:“务实,按你的意思就是说,在唐朝和唐朝以前,天下大势是门阀很强,但到了宋朝就变成财阀很强了……那如果这样,我就想问,这个变化是怎么来的?”
“问得好,皇上这一问也算是追根溯源了。”高务实先赞了一句,然后道:“由门阀向财阀的转变,是由很多原因共同决定的,这其中有两个特别有趣:一个是宋朝开始全面执行的科举制,而另一个则是宋朝首创了‘不杀士大夫’的原则。”
高务实说到科举制时,朱翊钧尚且没有什么大反应,但说到“不杀士大夫”时,朱翊钧却很惊讶,一脸诧异地道:“不杀士大夫也不对?”
“这不是对不对的问题。”高务实摇头道:“在宋朝之前,官员和地主们都是没有人身以及财产安全保障的,因此只能依附于能强大到能跟皇权博弈的门阀,以保全自身以及财产安全。可是随着宋朝优待士大夫,地主阶级迅速解除了束缚,形成了一股独立的政治势力。
同样,过去魏晋以来的九品
第277章 援朝抗倭(三)双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