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迟疑地道:“夫人……”
黄芷汀微微摇头:“大伯不必如此,还是叫弟妹吧。”
高孟男稍稍欠身,道:“都统,木萨利领兵之能未得证明,以他为暹南镇守使负责如此大事,是否有些冒险?另外,瑞雏虽是晚辈,毕竟是高家之人,让他配合一员降将,我担心他不能领会其中的要义……”
以高孟男之谨慎,当然不会是黄芷汀让他叫自己弟妹,他就真的叫了,也是干脆换了官方称呼。
黄芷汀也知道他的为人,不在称呼上多纠缠,而是稍稍点了点头,道:“木萨利的领兵之能的确还要观察一段时间才好确认,不过至少有两点他已经自证过了。”
高孟男微微有些意外,反问道:“哦?哪两点?”
黄芷汀道:“其一,他会审时度势;其二,他至少很能安抚军心。”
第一条是不必解释的,至于第二条,高孟男稍稍思索,也表示同意。毕竟,柬军那么大量的投诚,后期又进行了大规模的整编,居然没有闹出任何麻烦事来,这的确可以证明木萨利对于掌握一支军队的军心很有一套。
原则上讲,对于拥有这种特长的降将,使用起来需要小心一些,不过高孟男却不担心这点,因为京华的警备军不具备单独造反的能力。这支军队完全有赖于京华这个体系才能维持,单独拧出来是谁也稳不住盘子的。
更何况定南警备军的核心是高家家丁,主力是升龙、金港警备军中的汉人和归化汉人,剩下的则是暹罗人,他木萨利只有在高务实承认的情况下才具备指挥的权力,反之则根本谁也不会听他的。
“那么瑞雏……”看来高孟男还是挺担心这一点。
黄芷汀此时格外严肃地道:“大伯,此事我须特别交代你:千万不能私下提醒或者警告瑞雏,因为这是一次锻炼,而且并非我的主意,是外子信中清楚交代的。”
高孟男一听是高务实亲自交代的,顿时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边点头,一边心下盘算,大致猜到了高务实的用意。
这的确是一次锻炼,其目的很可能便是用这次安排来确定高瑞雏的心性。
高孟男暗道:看来务实对务滋的不信任真是深入骨髓,连带对一贯听话懂事的瑞雏也不够放心,故意让他去配合一个降将,如果他不能老老实实遵令而行,只怕将来给他的机会就不会太多了。
高孟男也是长房出身,只不过他是养子而已,但毕竟“算是”高瑞雏的亲伯伯,如果黄芷汀没有特意交代这一声,他回头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之后,免不了要告诫高瑞雏一番,然而眼下他就不敢这么做了。
他没有私人的渠道,连送信都是京华自家的体系,天知道里头有多少高陌那内务部的人?这玩笑他可不敢开。高瑞雏就算没有经受住考验,至少长房还有他高孟男在,处境不会太糟,而如果连他都“落水”了,那长房可就真要完蛋了。
高孟男于是连忙答应下来。
黄芷汀想了想,又道:“暹南的事虽然重要,但也不必过于着急。苏洛鬲、大泥、丁加庐、彭亨和柔佛等国,国力皆不值一提,我京华要拿下它们并不困难,其间的碍难之处仍是马六甲的佛郎机人……”
高孟男闻言,也是蹙眉叹息:“是啊,这些佛郎机人的确有些手段,其手下支持的一支海盗舰队居然能和高璟打成那样……不瞒都统说,我当时看到战报的时候都愣了,还以为是误报。”
黄芷汀也很难得地叹了口气:“此事是咱们的失误,夫君曾多次提醒,说佛郎机人海战甚强,但此番南洋舰队仍然没有全力出击,出战规模不及此前远征之时,忘了夫君‘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警诫。否则的话,或许就不会以这样一场惨胜而收场了。此事是我之罪,我会向夫君请罪。”
高孟男却不同意,摇头道:“这却不然。从滇缅之战起,南洋舰队就一直没有消停过,战后又不停地运送兵力、物资供刘馨将军千里奔袭,不战之时还要给定南城万里输送建设物资,他们也不是铁打的,至少这轮休总还是要的吧?我就听说好几起舰队在海上行船时,海员因为太累而落水的意外事故,可见他们已经是在透支使用了。
不仅如此,前次咱们又以为只是打一群海盗,谁知道
第068章 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