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念顺就跪下了，“那您还是我长辈，我给您见礼！”
叶先生一把扶起来，“好好！”邵元在旁暗自冷笑一声，“这小子挺会来事儿啊！”
叶先生寻思了一会儿说，“孩子，既然你给我磕了头，今后就不是外人了——我在这不久待，下个月出关，去东北，你去吗？”孟素瑶在旁说，“这孩子是怪可怜的，不过他家在这，带去东北，合适吗？”
邵元也说，“先生，这孩子一看就不像能上道儿的——什么都不会，您带着他干嘛啊？”
叶先生不理他，只是继续问念顺，念顺想了想点头，“我去。”
天佑在后面急了，“念顺，你不回镇子啦？——”
念顺回头看了看他，眼神坚定地说，“天佑哥，我家没人了，我回去干什么？我谢谢你们托人救我——不过，我决定，跟叶先生去东北了。”程笑廷摇了摇头，无声叹息一声。
沉默的气氛，充塞开来。只有屋外悬挂的鸟笼里，一只画眉，婉转鸣叫。
......
太阳快落了，程笑廷带着东庆班的人走了，警局的人也退去了，叶先生坐在卧房的竹塌上闭门养神，孟素瑶走来，摘了腕子上的镯子，给他捶着腿，不紧不慢。
“你想好了，真带那孩子去东北？”
“怎么呢？——我说过笑话吗？”
“你倒是觉得他怎么好？邵元、许鹏飞几个，早就想当你干儿子。你倒好，第一面见过的孩子，就收下了，还爷俩爷俩的。让邵元他们怎么想？”
叶先生笑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这辈子只生过一个闺女，命短死了。我要收，就得是个人物。邵元浮躁，许鹏飞做事犹豫，我看那个念顺，将来肯定能成一号人物。”
“照你说的，我看那个天佑，更能成一号人物！”孟素瑶敲得不紧不慢。
“谁说不是呢？！你也看出来了？——好眼力！”叶先生不悟惋惜地伸了伸懒腰，“我别的不说，看人，差不了！不过那天佑不上道儿，强求不得——这俩小子，都不是池中之物，素瑶，你信不信？不出十年——”
“怎么着？”孟素瑶直起身子，立在他背后，开始给他揉肩膀，叶先生闭着眼，脸对着窗外。
“不出十年，他们准能名满天下，震慑黑白两道。”见孟素瑶不说话，就追问一句，“哎，你信不信哪？”
“我信。”孟素瑶抬手给叶先生揉着太阳穴，“东旭，我什么时候，不信你来着？”
叶先生笑了，拍拍她的手背，“你就是得我心，要不，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
第二十六章：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