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是状元公?”
“姜老四,状元公与你说什么?”
大家不由围过来,看着已经走开的少年背影。
“哎?状元公什么时候出来了?”
这些不重要,男人搓着手紧张的说道:“状元公说,让我们帮忙洒扫着巷子,这几日来道贺的亲朋好友多,他家里人少忙不过来,真是太客气了。”
街坊们都点头笑起来。
“是啊是啊,太客气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嘛。”
“状元公哪里缺洒扫的人,这是把我们当自己人呢,不让外人来做。”
能被请帮忙有时候就是最大的看重,街坊们巷子里再次热闹起来。
暮色里的醉仙楼已经热闹喧天。
大厅里人潮涌涌,摆放的桌案前人满为患,知客举着酒菜穿梭其间,有些日子没来的客人走进来被吓了一跳。
“醉仙楼什么时候真成酒楼了?”他道,又看向高台上,高台上也没有了女妓们歌舞,而是被彩绢围拢,三三两两的男人们站在其上对着屏风摇头晃脑。
怎么回事啊。
“外地来的吧?”倚着廊柱端着酒杯醉眼朦胧的客人说道,“醉仙楼现在不仅红袖添香了,还能赏诗看文,风雅之极。”抬酒杯向高台,“那里有今科状元薛青的九篇神文。”
“我们醉仙楼独有哦。”有经过的知客补充一句,满脸得意。
状元的文?来人愕然,再看厅内有几个老者站起来,神情肃穆向高台走去,待看清那几人中的一个,更加惊讶。
“那是儒师胡衍生!”
胡衍生为周易做注疏,如今虽然只是个秘书省校书郎的小京官,但名声很大,最讲究衣冠容止更从不踏足烟花场所,如今竟然....
这是什么好文章啊,来人就要上前,却被那醉酒的客人揪住。
“排号啊。”他醉眼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小木牌,又指了指一旁,“那边交钱。”
来人愕然:“看文还要钱啊?”
醉客瞪眼:“说笑呢,青楼里看什么不花钱?”
来人松口气,道:“醉仙楼还是醉仙楼。”
相比于大厅的喧闹,往上的楼道里则安静许多,偶尔门开合才能传出丝竹声,大多数都是文雅轻柔的,直到有一间门拉开,妇人的娇笑很是大声。
“说什么呢,状元公来我醉仙楼看什么都不花钱。”
李会仙摇着扇子笑的乱颤,看着场中坐着的少年,以及少年身边斟酒的春晓,因为俯身散落一缕乌发,薛青伸手替她掖在耳后,露出晶莹小巧的耳朵,闪闪发亮,哪个少年不爱呐。
这个乡下丫头还真是有福气,以后可发财咯。
李会仙笑眯眯的道:“春晓啊,好好招待状元公,状元公今日大喜第一个来找你了。”
楚明辉正咬着酒杯,闻言道:“你要说的是不是大登科后小登科?”
少年们顿时怪叫起来,蒋兆子更是红了脸。
“不要胡说啦。”薛青笑道,对李会仙举了举酒杯,“既然李妈妈有心,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今晚就承蒙你招待,我就不花钱了,再来两壶酒吧。”
所以说少年人最好,一点都不酸腐,李会仙更是笑的开花:“青子少爷客气了,别说这次了,以后来也不用花钱。”扇子指了指外边,“青子少爷把文章送与我家,每日给我赚的钱堪比一个姑娘了。”
张双桐捶地大笑:“恭喜薛青,青楼里能挣钱了,身价不低。”
一时得意失言了,这比喻的不恰当,甚至是羞辱了,还好少年们口无遮拦心也无芥蒂,李会仙不再多说,圆了场面便退了出去,好酒好菜并合适的妓女来伺候。
“什么叫合适的妓女?”一旁的知客不解道,“妈妈有心交好这薛青,不是该送来最好的姐姐们吗?”
李会仙用扇子敲他的头,道:“你老了,不懂少年,对于少年人来说,喜欢的就是最好的,不要喧宾夺主,扫兴呐。”
知客笑着恭维:“要不妈妈您是掌柜的,经营的咱们醉仙楼京中第一。”
李会仙几分得意:“以前嘛也不敢说第一,但现在我倒是敢这么说。”
知客将手一扬
第四章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