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他们干不干,若是肯去做,那么自然还是老爹你的老兄弟,我的世叔世伯,可若是不去做……抱歉,请他们哪来哪去,盘缠我出!”
周傥精神一振,自己儿子终于松口,他笑着道:“放心,他们都说了,就是杀人放火的事情也做!”
“杀人放火倒不必,我要他们随我去苏州一趟,去打一个人的脸……”
“苏州?那么远?”
“运河来去,不过七日可到。”
想想也是,周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放心,此事没有问题,我的老兄弟,还有他们子侄,别的不敢说,打架是好手……等一下,你去苏州打谁的脸?”
“朱勔!”周铨咧嘴一笑,目光冰冷。
穆琦带回来的消息,派往苏州去接船工的差役,被人打了回来,打人者,正是苏州应奉局的兵卒。
他们还让这些差役带回话来,说是徐州、海州的人,到了苏州,见一回打一回,这次只打脸,下回要打断手脚,免得他们把手脚伸这么长。
这可不是打那些差役,而是打周铨的脸!
换别人还未必会这样做,朱勔这厮在苏州当地头蛇土皇帝当惯了,目空一切,东南一带的太守、刺史,不少都是从他门下出的,可以说,他的话,在苏州就是圣旨。
他的手下觉得他没到徐州、海州来报复周铨,已经是很内敛很能忍了。
“朱勔?”周傥听得愣住了,然后一把将周铨摁住:“别急别急,你说说,为何是朱勔?”
周铨将朱勔截下船工之事告知周傥,周傥眉头顿时拧起:“我在京师之中,就听闻此人甚得官家欢喜……此事难道不可忍一忍?”
“若在京师中,自然是不忍也得忍,但如今并不是在京师之内。”周铨眼中闪动着凶悍的光芒,经过与腊山贼之战后,他就变得更加血性:“老爹,我和你说过不只一次,海外是我们的退路,也是我们的富贵之源,谁挡我开拓海外,谁就是我之死敌,朱勔若是识趣,就乖乖把这口气咽下去,否则的话,我就弄死他!”
周傥瞠目看着自己儿子,好一会儿,才苦笑道:“我只是弄死一个京师小吏,前前后后还得花费大量气力,你这要弄使的,可是官家宠臣……他比徐处仁要难对付得多!”
“故此才要借用那些叔伯们之力,老爹你就实话告诉他们,我要对朱勔下手,而且只带着几十人去朱勔老巢,此去就算成了,也可能挨官家责骂……老爹你别皱眉瞪眼,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我们父子这里秘密的事情太多,这些叔伯们果真如此可靠么?”
周傥心中一凛。
若这些人真如此可靠,他父子出京之时,他们就应该一齐跟来才是。但当时他手中人手不足,多方相邀,总共也就是狄江、武阳等十余个老兄弟跟了出来。
现在这十余个老兄弟要么补职为吏,要么就主管某项事务,手中有权有钱,而周家也现出蒸蒸日上的情形,消息传回京师,当初婉拒他的人,如今却又要来了。
当他们周家是什么地方!
莫说周铨心中有气,就是周傥,其实独自思忖时,也是非常不悦。只是他这个人太过讲究义气,也希望自己富贵之后,老兄弟们能够沾光,所以才揽下这事。
现在来看,周铨说的办法,才是最好的。
“那我就去问问……你当真要南下和朱勔较真?”
“兵贵神速,我过去之后,将船工抢来就走,打朱勔一个措手不及就是。他若是不识趣……老爹,你想到我们的棉布商会么?”
周傥点了点头,明白了周铨的意思。他匆匆离开,到得外边,便看到自己的那些老兄弟们围了一圈,正在和狄江高声谈笑。
狄江声音很大,彭城之乱后,周铨发觉他心态的变化,想到两人曾经在辽国同行出生入死,便将纪春派来给他当助手。明面上他还主持着周铨在徐州的情报系统,实际上纪春已经渐渐接手过去。
同时,周铨还让狄江主持水泥销售之事,迎来送往,正合他意,而且地位高、手中有权,又能分得不少钱,故此现在狄江在老兄弟中说话的声音都响亮了些。
众人原本都围着他奉承的,不过见周傥出来,便又
一八三、老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