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李不琢觉得和沈初觉反而没有了距离,可以大大咧咧地开玩笑,也不担心动不动就被他盯着。
发了两小时的微信,乱七八糟什么都说。
沈初觉说原始森林的树他基本都认得,李不琢说他吹牛,便把照片传过去让他认树,没想到他还真的都认得,一棵一棵指出来。
打字太慢,他就发来语音:
&榈。”
&合欢。”
&西果。”
他声音醇厚低缓,宛若耳语,像在品尝唐培里侬年份香槟,有回甘的余味,让人微醺。
&初觉。”她失手按下语音传送,反应过来后赶紧撤回。
沈初觉:我听到了。
李不琢内心暴走,顿觉自己真是蠢透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重发一段强行挽回:“咳咳,沈初觉,刚才没发完,所以撤了……那什么,我要睡了,改天再聊。”
沈初觉也发一条语音:“以后记得,没有其他人的时候,直接叫名字。晚安。”
事后客房部的人感慨,女人对于另一半偷腥的直觉,灵敏度堪比雷达。
李不琢没有跟他们一起八卦,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堵。
据说蔓芸在那个男人面前,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他的胡萝卜加大棒治得服服帖帖。她称自己不情愿,却还是温顺地配合,对方送来的礼物也照单全收。
谭渡雷厉风行,第二天上午就让蔓芸办妥手续离开酒店。
那位谢女士带了两个人守在外头,看样子要亲自解决这场私人纠纷。蔓芸又后悔又恐惧,眼角噙着泪,一步三回头。她给李不琢短信电话了一堆,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李不琢那个时候在上班,正为客人熨烫衣物。
下班后她看到手机上满屏的未读短信,点开逐一删掉。
她是仗义,但她有底线。
脸上的笑容保持了一天,下班那一刻李不琢彻底放平了嘴角,再也弯不出一点弧度。
十二月,澍城的气温降下二十度。她换上米色裙装,臂弯搭一件橙色软呢风衣,去酒店一楼的lounge饮酒解闷。
面相斯文的调酒师笑她酒量不好点杯莫吉托就行了,李不琢不满地瞥他一眼。上回筹办赵景惠的婚宴时,与他打过几次交道,她歪着头说:“可要是没有醉意,也解不了闷吧?”
对方笑着摊开手,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要深水炸完李不琢靠过去,放低了声音,“员工折扣可以在这里用吗?”
&哈,这杯我送你,但你要保证能自己平安回家。”
&看不起人。”李不琢狐狸一样慢慢眯起眼睛。她扬起下巴,手指绕着颈边内扣的发尾。
&不过那边客人比你先来,等我几分钟。”
酒廊的灯光是暖色调,射灯与烛光的光线交叠向远处延伸,能辨出畅聊的人群,慵懒自在,一双双开怀到连昏暗也遮不住的发亮眼眸。这里客人很多,但毫不喧闹。爵士音乐飘飘袅袅地萦绕耳畔,女主唱的音色婉转,声线清丽似不近人间烟火。
李不琢以手撑头等在弧形吧台前,看调酒师娴熟的动作。他身上那件帅气的黑色制服,还是山本耀司设计的。不过李不琢忽然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49.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