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政客和外交官是最善于遗忘过去的。前些日子还剑拔弩张的中英关系到了俩人会见的时候却似乎显得比任何时候都友好。
在考虑大英帝国远东利益的问题上有两派分歧,朱尔典代表了其中一派。即认为中国新政府的崛起和日渐强势虽然对英国的在华利益不利,但还是处于可以控制地局势当中。在可预见地将来,日本不仅在国力上远远大于中国,而且其野心和贪婪程度也不是中国可以望其项背的。中国地着眼点,在于收复一些象征意味更浓的权利,以昭示新政权和前代政权之间的不同性,老练的朱尔典将其概括为中国人一贯的“追求面子”的举动,抛开各自的立场不论,朱尔典有时也认为中国政府的某些举动是可以让人理解的。但日本不一样,日本是为了攫取更大的权益,甚至是希望独占在华利益。如果将这头饿狼释放出来,虽然从短期上看强化了英国在华的发言权,但从长远来看,这意味着英国在华权益的逐步丧失,说不定日本什么时候还会反噬。这倒是高瞻远瞩的洞察力,在真实历史上,日本的的确确是按照这个思路做的。
另一派则以在伦敦的官僚老爷为代表,他们对于远东的情形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只知道整天念叨英德矛盾,大英帝国利益受损,他们压根不知道每个殖民地的具体情形,更何况中国还不是殖民地呢?他们地目光牢牢地被吸引在欧洲上面。认为牺牲一些远东的利益来换取日本对于英国在欧洲问题上的支持是完全值得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可能是一种玩火*的后果。不幸的是,这种人物无论在声音还是力量上都不是朱尔典这种负责具体事务的外交官员可以相提并论的,8月8日,在这批人物地推动下,英国政府向日本递交照会,援引英日同盟盟约,要求日本派出海军清除中国沿海的德国伪装巡洋舰。
在接到有关内部通报的电报后。朱尔典哭笑不得,这完全是主观臆想再加妄自推断的产物结合。德国在远东确实有一定的军事力量,但这种军事力量相比整个德意志帝国的战争机器是微不足道的,根本不足以构成对英国利益的损害。况且,中国政府已经发表声明,强烈反对各国利用在华基地从事敌对行动。外交部地大人物似乎把中国方面的有关声明看作是中国一贯以来软弱形象的延续,压根就不明白中国新政府的意义何在。朱尔典认为,中国海军的实力虽然不到日本地一个零头。但就是这一点兵力就足以对付所谓的德国伪装巡洋舰了。更要命的是,照会中居然还点出了“中国沿海”这么大一块地方,他心里在暗暗咒骂,这些昏庸的家伙到底明不明白所谓“中国沿海”到底意味着什么?从理论上说,这一带可以北起朝鲜附近海域。南到安南附近海域,相当于在欧洲北起波罗地海海域,南到地中海海域这么一块辽阔的地方。如果在英国国内有人建议将这么大一块地方让俄国或者法国负责缉捕德国的伪装巡洋舰,一定会被人斥责为疯子。可就是这么大一块地方,却交给了野心勃勃的日本,让他简直无言以对。
在与唐绍仪的会谈中,朱尔典心情很恶劣,他甚至不顾外交礼仪,在会谈中直言不讳地抨击外交部的官僚作风,那种深恶痛绝的态度让人觉得他朱尔典简直是最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当然,唐绍仪是不可能被这些表象所迷惑地。哪怕是另一方当事人的真实态度,他也绝对不会为之动摇,因为有关的立场和要采取的策略在会谈之前已经基本定局了,他不会忘记秦时竹和他之间的那一番谈话:
“在中德、中日、中英三组外交关系中,少川兄以为何者最重要,又以何者最为危险?”
“以中德关系最重要,以中英关系最为危险。”
“不然,我倒认为中日关系最为危险。”
“何故?”唐绍仪虽然在政治取向上偏重于英美。但并不表示他就是亲英美派。乍一听到秦时竹的言论感觉非常惊讶。
“不必讳言,三者都是为了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但是程度、手段和目的都有所区别;这种区别不仅取决于他们地实力,更取决于他们内部地体制和政治传统,少川兄应该不会忘记,在当年那场力量对比悬殊的鸦片战争中,英国议会仅仅是以一票地优势通过了对华动武的议案,你能想象这种可能性出现在日本这种国家么?”
“恐怕不能。20年前,日本为了占领朝鲜、侵略辽东,都敢对北
第093章 外交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