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身。
另外她还临时决定,让古兰朵随队跟我们前去身毒佛国。
如今客栈生意恢复如前,几年来飘在我们易氏一门头上的阴霾已全部散去。
这一切都是佛祖的慈悲所致,所以古兰朵这趟随行的最主要任务,就是要前往佛祖的故乡,代母亲前去朝圣布施,了却家母作为一名佛徒长久以来的心愿。
“阿妈,你可要想好啦!女儿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留在你身边的!”
今日上午我怀抱素儿和古兰朵陪着家母在湖边的胡杨林中散步,听了母亲的应允后,朵儿喜形于色的提醒道。
“哎!想好啦!为娘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的青鸾大鸟在南方佛国的神殿前盘旋。这肯定是佛祖的点化,呵呵。自然是慈悲佛祖的旨意,为娘又岂能忤逆!听沙米汉他们说过,正是有你和青鸾随行金城他们才能逢凶化吉、苦尽甘来。为娘的心意已定,你也早做准备吧!”
母亲心意已决道,接过我怀中的素儿,牵着他的小手走在了前面。
这祖孙俩在林间的碎石小道上,形成了一副温煦的家园画面。
“阿妈,这客栈里里外外的事情太多,库日娜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朵儿留在家中也好。有她们姑嫂二人相互帮衬,我们出门在外也少了些挂念。”
我不合时宜的一番建议,得罪了古兰朵,她的眼神似乎能杀了我。
“家中琐事你们尽可放心,为娘还未老迈,拖带我这孙儿不在话下。客栈事务有库利亚、英兰里尔她们从旁协助,还有这么多的伙计、侍女可以差遣,素儿他娘一个人打理绰绰有余。倒是你俩不让人省心啊,此番前去身毒佛国务必早去早回,不要让家中老小操心挂念!”
家母语重心长道,既要成全我们走遍天涯的行商之梦,又有浓浓的不舍之心。
“哥就是偏心,生怕阿妈虐待大嫂!你就不怕我留在家中与阿妈合伙欺负她?”
朵儿酸酸的挖苦道,见我向着自己的夫人说话,心中老大的不痛快。
“我家朵儿菩萨心肠,又怎会欺负自家的嫂嫂!呵呵!”我满不在乎的打着哈哈道。
“那可不见得!这世上最难处的人事便是姑嫂关系,哥你又偏想在中间插上一竿子,可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啦!”
朵儿得理不饶人道,没有原谅我的意思。
“你们兄妹俩都别再闹啦!哎!这几年你们在外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能把人给愁死,又要支撑这偌大的客栈、照顾我们这对老小,真是难为我那儿媳了!朵儿呀,如果不是佛祖的启示,为娘真是不想让你再出去了!”
家母和素儿同时回过身来,祖母满脸的庄重,稚童素儿却是满脸的欢喜之气,以为我们大人们在做啥样的游戏呢!
“阿妈我错了!朵儿和大嫂的关系好着呢!我就是看不惯哥偏向自己的夫人!”
生怕家母收回了刚才的成命,朵儿赶紧上前挎着阿妈的胳膊撒娇道,一边向我做着鬼脸。
这时有伙计前来告诉我,苏叔他们从昆仑马场回来了,让我前去商谈启程的事项。
我赶紧向家母请辞,溜出了胡杨林,也记下了这个教训。
今后但凡是小妹朵儿和夫人库日娜之间的事情,由着她俩自己去解决自会天下太平。
我如果在中间多言几句,定会左右落不着好
难怪孔圣有言,这世间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午时湖边的酒宴正酣,古兰朵也前来凑热闹,身后还跟了两位抬着白绢画轴的伙计。
回到清风泽这些天来,朵儿私下里把途中所作的几十卷绢画全部连为一体,做成了一幅长约百尺的巨幅锦图。
画轴徐徐展开,两端固定于书院前面的栏杆上,在午后艳阳的直射下绚烂而又悦动。
如同东土九曲回环的黄水大河一般,又似翱翔于青天之下的万里神龙。
所有人都围上前去,被这部旷世的行商路线图所震惊。
高附城、斯伯罕、安条克城邦!梵衍那国高僧、赫拉特城美丽的黛米尔、贝罗埃亚集市的林晋乡世兄!
望着画中的每一处地名、每一座丘山、每一条长河,西行路上的故人和故事如同天上的浮云一般在眼前流过。
第一六六章 海国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