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冲上来,他没能躲避,手腕红了一圈。
“要杀就杀!要救就救!你把我弄成现在这副鬼样子是什么意思?傅鸣瀛,你为什么救他们不救我啊……”威廉吼过,眼角又留了泪痕,他低下头两手扶住脸颊,跪在地下无助的哭喊,“哥,大哥……为什么,我是最听你话的,你说什么我都做了,为什么你救的却是傅鸣堂和傅鸣延……”
“这是老爷子的意思,我也无可奈何。”
“老爷子明明也是想烧死他们!你为什么要救!如果他们死了,现在傅家就是你一个人的,我倒要看看,许肃宁、戴明月,她们拿什么耀武扬威!”威廉近乎癫狂,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阴森的血红,他脸上那道疤痕随着脸部肌肉的颤动扭捏,傅鸣瀛光是看着都替他觉得生疼。
傅鸣瀛无奈的摇摇头:“你不会明白的,老爷子这个人,看上去豁达,实际上比谁都心胸狭窄,阴险狡诈,你真的觉得他会纵火烧死他两个孩子?当初恒恒的死虽然是个意外,可我毕竟真的没有不在场证明,老爷子当然不信我,在他心里,恒恒虽然不重要,但也给他提了个醒,如果我再做一次,没有人能挡在鸣延前头,你说这损失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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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威廉战战兢兢的问。
“所以,老爷子是在试探我,可惜我早就知道堂中那道风景画之后有一条暗道,如果我不去救人,老爷子喊一声,鸣堂和鸣延有手有脚的,当然能冲出火海。”傅鸣瀛沉声道,眼前仿佛又是当年的火场。
“那我呢?”威廉一颗泪珠划破脸颊,衬得脸上疤痕更加深重,“我叫你,我拼命的叫你,你分明是看见我了,为什么停了停又继续往前跑了?你去救傅鸣堂,傅鸣延,却连顺手都不肯拉我一把,可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你又要分给我半床被子,为什么!”
“尽人事,听天命。我那时还不是掌家,一应事务还是要以老爷子的想法为重,可我又不忍心看你被活生生烧死,帮你一把,剩下的就只能看你的本事了。”傅鸣瀛拨弄着手中的佛珠郁然道:“再说了,你不还是活着出来了么,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不欠你,你要是还觉得委屈,那就趁这个时候把话说清楚,要什么,我还要忙着回去操办我女儿的婚事。”
威廉的神色忽然变得失落至极,他瘫下去狠狠冷笑了两声,一把抹掉脸上的泪,忽然想到什么,他才恢复了生气,猛地抬头伏在傅鸣瀛膝上,满眼贪婪的看着他:“哥!你留下我,留下我,你杀了傅鸣堂和傅鸣延,毁了傅家!从今往后,我帮你!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帮你得到。”
“你疯了吧!”傅鸣瀛惊出一身冷汗,甩开威廉的手后退数步。
威廉紧追不舍,他两膝跪在地上不肯抬起,掌心覆在地下一点一点爬过去,他双眼含着泪抓住傅鸣瀛温热的手:“哥,哥!你不是恨他们么?为什么要救他们?为什么不是我啊?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怪你,我原谅你了,现在换我陪着你好吗?我可以,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帮到你更多!你看我现在,我可比他们厉害的多了,傅鸣堂,傅鸣延,他们加起来都比不上我!你知道现在外头人对我都是什么样子的吗?哈哈哈!哪怕只是跟我说几句话、几个字错了,都要跪在地上深刻忏悔,他们都怕我!”
傅鸣瀛痛心疾首,他犹记得威廉幼时为人平易逊顺,就算是被兄弟欺负了,打的遍体通红,他依旧一声不吭,暗暗躲在角落里读书,甚至在兄弟受伤或生病时候不计前嫌的去照顾。除此之外,夏日无冰、冬日无碳,好好儿的一个少爷过得比家仆还贫寒,连老爷子见了也不免动容,虽说对他的喜爱定然是比不上鸣堂和鸣延、但时常也唤他进屋喝两杯热茶——反正他坐在那里也不会说话,跟不存在没什么区别。
傅鸣瀛自己不得父亲喜欢,碍于原配妻子所生长子的身份才被全府上下不情不愿的尊敬着,看见威廉这样子难免幻想到未来的自己,同病相怜,所以才称着长兄的名分按时节把自己的东西分一半给他,威廉不敢受,最多在实在吃不上饭的时候腆着脸到他院里要一点残羹剩饭,衣服也一
论心:前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