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吗?!”鄂氏腾地站起来,瞪着她:“你做出这种胆大包天之事,活该千刀万剐!要不是看在你已经被斩了脚趾的份上,我岂会留你命在!我是绝不会再留你这种祸害在身边,我赏你两条路,是走还是死,你自己选!”
“太太……”绣琴哭趴在地下。
“太太!”宁嬷嬷也跪爬过来,“老奴也老了,受不得骨肉分离了,太太就是要发卖,也请将她就近发卖吧!如此老奴偶尔也能再去看她一眼!”
“闭嘴!”鄂氏厉声道:“你还有脸跟我求情?若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孙女,她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可是太太,若不是因为您说过不能让沈雁嫁到韩家的话,绣琴她也没这个胆子啊!绣琴她也是想替太太做些事,如果事成了,那不就除去了太太心头之忧么?!”宁嬷嬷红着眼眶望着她,说道。
“我不需要她这么自作主张地替我着想!”鄂氏瞪着她,“她以为她是什么人,她不过是个奴才,我分明交代过她不要给我惹事,她依然还私下里闯出这么大祸来,如果不是韩稷及时这么做,今儿我们合府上下都会变成皇上的眼中钉了!
“我韩家的事,我的事,几时轮到一个下人做主?可见我平日里有多纵容你们,竟把你们纵成了如此无法无天的地步!”
她抬手指着门外:“你即刻便带她下去收拾,国公爷回府之前必须出门,晚一刻都不行!”
宁嬷嬷抬眼看向她,半日也未能接上话。
宫里还设有几席晚宴,是皇帝亲点的那些重臣才有资格赴席。韩稷这里在鄂氏走后,便着辛乙先回了府。席上顾至诚频频往他望过来,他心知是什么意思。但眼下却无暇理会。
宴散后大伙一道出了宫,荣国公他们不知是酒未喝得尽兴,还是憋了有一肚子话想要吐,又邀魏国公一道再去玉溪河喝点儿。韩稷暗地里扯了扯魏国公袖子,魏国公便就推辞道:“早上出来答应回去跟老母亲挑中秋节的灯谜,明儿夜里小弟做东,再与哥哥们喝个够。”
众人听说如此,也就散了。
魏国公等与他们分了道。才问韩稷:“你方才扯我做什么?”
韩稷拉着马缰,“孩儿有件事情,需得回府才能跟父亲说。”
魏国公微嗔望着他:“淘气。”
韩家这边,宁嬷嬷带着绣琴回了房,才粗粗收了几件衣裳,绣琴便哭倒在地下。
“嬷嬷再替我去求求太太吧,我不想离开国公府,我如今两脚残疾,卖出去也顶多只能做个低等的粗使丫头,哪怕是留在府里同样做粗使。好歹有嬷嬷护着,我也不至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只有嬷嬷这一个亲人了呀!”
宁嬷嬷看她哭成这样,蹲下去将她拉起,说道:“你以为我忍心看你落难么?若是能求,我就是拼了这张老脸也是要替你争取的了。可是太太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人,我如今就是撞死在她面前,她也是不会同意留下你的!
“怪也只怪你怎么糊涂到这地步,那是什么地方?是什么场合?是皇上举行万寿宴的宫里!你竟敢犯下这种事,又怎怪得太太生气?”
绣琴哭道:“我只是想要断了世子爷对沈雁的念想而已,沈雁那么厉害。她若是嫁过来,根本就没有我们的活路!我盼着做世子爷的人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着他到了议婚的时候,看上的人却又是这样的一个小姐。我怎么会甘心?!
“您可知道今日在宫里沈家的人有多么猖狂,他们连淑妃和楚王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嫁到韩家,将来太太还能压得住她吗?我这也都是为太太好啊!”
宁嬷嬷拉着她站起来,退身在椅子上坐下,说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我没有别的亲人了。只有你,我不会不管你的,你等会儿随人牙子出去后,不管被不被买走,你都想办法送个讯儿到城南老街一家叫做徐记南货的小商行,把你身处的位置交给那里的掌柜徐贵。”
“城南老街的商行?”绣琴止了眼泪,怔怔望着她:“我怎么不知道嬷嬷还认识商行的掌柜?”
宁嬷嬷斜眼着她:“我的事,哪能件件告诉你?”
绣琴怔愣着,片刻道:“那太太知道么?”
“她就更不会知道了。”宁嬷嬷吐着气,抬起左手掠了掠耳鬓的发,这个
432 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