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澜发愁地顿了顿:“它都已经反噬了,姑娘哎,你也长点心吧。”
灵修子看起来还有话说,却被山萃子一把拦下,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妖离开了。
说到绝后患,顾枕澜倒是杀心已起。可惜他今日已是强弩之末,不宜动刀,只好暂时先放过那二人。
何况,他还有件更要紧的事亟待求证:当时苏临渊重伤濒死,这世界都险些崩溃,此事是巧合的可能性,又有多少呢?
想到这,顾枕澜只觉得自己的不甚光明的自救之路上又蒙上了一层阴影。如果有可能,他真想穿回写架构的那一天,将电脑前的自己殴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可他不行,他只能忧愁地看着阿霁,道:“把这姓苏的带上,跟我回家。”
顾枕澜说罢把鸟揣回袖子里,把剑在腰间挂好,谨慎地一步步往村中走去。越往里面走雾气越浓,很快什么都看不见了。他袖子里的大红鸟彻底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熏晕了。
这随处弥漫的晨雾,倒是让他想起了家乡日复一日的冬天早上;如果把臭哄哄的怨气换成一股亲切的糊锅底子味,那更像了。
顾枕澜很快便发现自己大抵是个乌鸦嘴。“糊锅底子味”这个词刚刚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他顿时感知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再仔细听上一听,大约还能听见一点脚步声。
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出现的多半来者不善,可是此人既然能被他发觉,多半道行是不如他的。
那脚步声时有时无,可算消失一段时间,最后也还是会阴魂不散地跟回来。顾枕澜不动声色的走了大概半里地,而后忽然一扬手,便见一只鲜红的小箭从他袍袖中弹射而出。
那箭例无虚发地落在了实处,发出“铮”的一声脆响。几乎与此同时,他袖子里的大红鸟“嗷”地叫了一嗓子:“爷爷可剩下三根尾巴毛能用了!”
那支红箭原来是鸟的一根尾羽。下一刻,这朱鸟尾羽无火自燃,在漫天的雾气中烧出一片短暂的清明。火光中渐渐映出一个狼狈的人影,只见那人一手持剑,一手掩面,却还是没能逃过被熏一脸黑烟的下场。
顾枕澜一见来人,挑了挑眉:“怎么是你?”
这是个熟人,正是刚刚从天机山掌门禁中脱身没多久的苏临渊。老实说,苏临渊脑子清楚不盲从,道理和义气都讲,顾枕澜对他本人是没什么意见的;他只是不待见苏临渊的那张脸。
于是顾枕澜不悦道:“你跟着本座做什么?”
可怜苏临渊先被雾呛,又被烟呛,狼狈不堪地咳嗽了好一会儿,方才捯出气儿来回应顾枕澜的话:“晚辈、晚辈不是故意跟着您的。晚辈从天机山下来,途径鹿家寨时,无意中觉得这边有点不对劲儿,便过来看一眼。”
顾枕澜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苏临渊只好继续道:“鹿家寨被屠这才几天,按说横死之人何止百口,这里合该怨气冲天才是。可是前辈您看,这个地方若非我们知情的,哪里还看得到半点怨气?必是有人故弄玄虚!晚辈斗胆猜测,那人应当便是屠村的凶手。前辈,您也是为了给鹿家寨的人申冤而来吗?”
顾枕澜面无表情:“想多了。我是来把那‘申冤的’抓回去的。”
苏临渊一惊,“您您您”了半天没说出别的话来。顾枕澜十分直白地嗤笑了一声,道:“干什么?放心,我不是来灭口的。只不过家里孩子被我宠得无法无天,竟背着我跑到这种地方来,不好好教训一顿是不成了。”
苏临渊何其聪明,他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其中关节。苏临渊道:“小公子高义。只不过这里恐怕比看起来还要危险,前辈,我们还是快些把小公子找回来吧!”
顾枕澜看得出,苏临渊提出同行大概是想抱他大腿的,但是他并没有当面揭穿他,因为他自己也挺想借一借男主的运气。毕竟是男主,修为高低不要紧,关键是头顶光环。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结伴了村中走去。
一路上,大红鸟还在不依不饶地嚷嚷顾枕澜拔它“珍贵的尾羽”的恶劣行径。
“三根啊,我剩三根鸟毛了啊,到换毛之前都不可能长出来新的啦!你怎么不知道省着点儿用呢?”说着它一眼看见苏临渊,更悲愤了:“你看看,你烧出来这么一个小屁孩儿,也太败家了!”
顾枕澜阴恻恻地看了它一眼
第6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