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号,以此突出她是“天下首位女王”的史学地位。
就连薛如怀这种在史学上一问三不知的后世学子,虽对《女王本纪》只闻其名,从未阅览过内容,却也知道记的是几百年前那位蔡女王。
“蔡女王和如今的原州丞田岭,这中间能有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薛如怀脑子都快炸了,“又关咱们原州什么事?”
顾子璇忍不住翻了个小白眼:“蔡女王姓田,单名一个姝字,你说她和田岭什么关系?”
云知意补充道:“现今的原州版图与古时不同。从前这里是缙、蔡两国交界之处,大缙开国后才逐渐合为一州。你说关我们原州什么事?”
薛如怀整个人已陷入混乱,一张嘴开开合合半晌才憋出话来,却连自己都不懂到底要说什么。
“所以,田家竟是前朝诸侯蔡国王室的后裔吗?可,朝廷、朝廷不知田家是那个田家吗?这道理不通啊,既然……”
“朝廷知道,道理都通,只是说来话长,”云知意打断他,“你喝口茶压压惊,我从头捋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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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二十四年,也就是蔡女王田姝登基次年,诸侯苴、薛两国裹挟蔡国、拉拢临海的仲山国,兵分三路合围缙国。
恰是那时,蔡、缙交界的原州有异族吐谷契越山入侵,妄图渔翁得利。
为了避免多线作战,缙王李恪昭的王后岁姬匿迹千里奔赴仪梁,对蔡女王且诈且诱,最终使她退出四国联盟,率臣民归顺缙国。
云知意抿了一口热茶,接着讲下去:“做为归顺条件,缙王李恪昭命我先祖青山君改藩邺城以南,将原属云氏的邺城以北划为田姝藩地,允她收容、安置故蔡国遗民。槐陵见龙峰下那座小通桥,就是我先祖迁往新藩地之前,留给故地的纪念。”
薛如怀手捧茶盏,震惊到目光涣散:“后来呢?”
云知意伸手点了点他面前的《女王本纪》:“后来,开国主登基后,又封田姝为‘恭义王’。但,此王爵不世袭。”
“本是前朝诸侯蔡国王室血脉,开国时也被封了王爵,却因爵位不世袭,后代就没了贵族身份和藩地,只能像寻常人一样,最多就是个官员,”顾子璇笑睨薛如怀,“现在你明白田岭强烈的动因从何而来了吧?”
薛如怀呆滞地点了点头,却又有了新的疑问:“照你们这么说,开国主那时,蔡女王的藩地上聚集着许多故蔡国遗民,那多少也还有点实力吧?面对‘王爵不世袭’这种卡脖子的条件,她竟不反?”
“如今由顾总兵坐镇的军尉府,前身是我先祖青山君的府兵,”云知意笑笑,“先祖当时担负着‘防御外敌’和‘防田姝造反’双重职责,麾下除常备精锐官军二十万之外,还有春耕秋练的屯田军户三十万。”
彼时田姝藩地上的故蔡国遗民老老小小加起来,总共也就七八十万。
顾子璇不愧是将门之女,一听就明白了蔡女王为何不反:“有总共五十万的兵力蹲在邺城以南,她若敢反,那就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原来如此,”薛如怀是初次了解这些古老掌故,大为震惊,到这会儿才慢慢缓过劲,“那再后来呢?怎么不继续压制了呢?”
“天下一统已是大势底定,那些遗民便渐渐开始与缙人融合,到田姝薨逝之后,这些遗民对朝廷来说已不足为患。为示恩宽,开国主以口谕允田氏后裔可考官入仕,但最高只能做到原州丞,”云知意顿了顿,“同时,又命云氏举族迁往京城,将本地云氏府兵交军尉府,屯田军就地解散转民籍。再后来就是现在这样了。”
终于捋清了来龙去脉,薛如怀挠了挠头,偷觑顾子璇一眼。“可是,如今就算田岭有野心,他也没兵啊。顾家与他又不是一路人……吧?”
顾子璇恼火地瞪他:“你看什么看?吧什么吧?我家与他当然不是一路人!”
之前田岭几次三番对她设套,想通过圈住她来动军尉府,都没成功。霍奉卿提点过她之后,她回去与父母兄姐说得一清二楚,如今顾家对田岭可防备得很。
薛如怀自知理亏,缩了缩脖子。
顾子璇这才敛了火气,扭脸看向云知意:“不过我也挺好奇一件
第二百零五章 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