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可见地激动起来,身体忍不住地颤抖,双手攥紧成拳。不过还是强忍着情绪,让语气不那么激动,但还是有些咬牙切齿,“让他们去阿月坟前跪着!让他们忏悔!”
阿光看向鹏哥,后者微微点头,这才走出屋内,喊了一声。
然后,一阵脚步声响起,与哀嚎声一起越来越远。
屋内安静下来。
老刘头转身去收拾药箱,动作很轻盈,一点声响都没有。
鹏哥站在原地,看着白孤,在等着他的反应。
而白孤,则是呆呆地坐在木床上,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犹如一座雕像杵在那里。
许久过后,还是性格直爽的鹏哥忍受不了这种诡异的安静,便率先开口打破:“小白啊,人已经带过去了,然后呢?你倒是给个准信儿啊。”
白孤依旧一动不动。
鹏哥无奈,只好问向老刘头,“刘老,您”
话还没说完,老刘头就抬手打断了他,“我的意见不算数,这事儿你还是得找小白,他说了才算。”
鹏哥无可奈何地一拍脑门,一个甩锅,一个不说话,这一老一少真的
“走吧。”白孤冷幽幽的声音响起,面无表情,随即就走了出去。
老刘头和鹏哥皆是皱起眉头,这样子的白孤,他们从未见过。
老刘头赶紧拉住鹏哥,“看着点小白,免得他想不开!”
“好,我知道!”鹏哥点点头,连忙追了上去。
老刘头眉头依旧紧锁,看了看床上的白小小,又看向门外,若有所思,忧心忡忡。
——————
矮山下。
凛冽的北风呼啸着,犹如亡灵的嚎叫。半指大的雪花肆意飞卷,如同一个个巴掌一样盖在每个人的脸上。
山下,有两座坟。
一大一小。
两座坟前,跪着五个半大的小子,在寒风大雪中瑟瑟发抖,一脸的鼻涕泪水混在一起,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旁边,有几个壮汉守着,监督着他们。
阿光就在其中。
不远处,有好几个中年男女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满脸着急。却又畏惧几个壮汉,不敢上前。
一阵轻微脚步声响起,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走来。
正是鹏哥和白孤。
几个壮汉见到鹏哥,立即齐刷刷站直,大声道:“鹏哥好!”
鹏哥把手往下压了压,示意都放轻松点。
那几个中年男女看见白孤,立即把头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还不时看向白孤。
白孤面无表情,直愣愣地走向两座坟。
他先走到那座稍大点的坟前,跪了下去。
碑文刻的是,“祖妣白乙之墓”。
白乙,是白老太太的名讳。
白孤先是磕了三个头。
“奶奶,我来看您了。”
又磕了三个头。
“奶奶,我没好好保护小小,我没遵守好咱们之间的约定。”
又是磕了三个头。
“奶奶,阿月死了,我没保护好她,我是不是好没用啊?”
“奶奶,我想你了。”
白孤最后再磕了三个头,才站起身,“奶奶,今天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先不说了,等下次吧,下次来咱再好好说。”
白孤走到旁边的那座小坟,碑文上面刻的是,“家妹张白月之墓”。
张是阿月的本姓,白是白孤的姓。
白孤收留了她,理应改为白姓。只是白孤没有强求,想着让阿月以后自己选择。
但,还是没等到那个时候。
鹏哥为阿月立坟的时候就擅作主张,把阿月的名字定成了张白月。
张是本姓,白是恩情,月是寄托。
天上明月今夜白,人间百花至此开。
白孤抬起手,轻轻摩挲着那块小木碑,眼中满是苦涩。
阿月,是大哥哥不好,是我来晚了。
白孤闭上眼睛
14、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