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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不露相思意(4)

这两句,她印象颇深。

    &得下一句是什么吗?”

    沈奚对这戏并不熟,摇头。

    &上床。”他说,去摆弄那个留声机,“我放给你听。”

    又上床……都说过去京城公子哥的喜好是,卧在踏上烧一杆烟,整日地不下地。从轮船到这里,倒也给了她见识的机会。

    傅侗文瞧她没动,笑了:“不乏吗?”

    哗地一声轻响,窗帘被他带了大半,挡去床上的光。

    他走来,弯腰替她脱了鞋。温热的手,忽然近了,沈奚将脚缩着,心跳得快了。

    他偏过身子来,也上了床。睡裤的布料清凉,从她的脚面上滑过去。她将脚趾头蜷起来,下意识的,局促地只有个念头冒出来,去拿另一个枕头,拿另一个……

    黑胶唱片滋滋转动,里头人咿咿呀呀地唱起来,是这句:“我好比鱼儿吞了钩线,我好比波浪中失舵的舟船——”

    &着没有?”他低声问,“三哥我……好比是鱼儿吞了勾线。央央,是不是?”

    她觉得脑后硬,是顶在了墙壁上,眼见着他人过来。湿热的触感,真实地,在嘴唇上。他不急不忙地将沈奚的嘴唇吃进去,一会含着,咬着,一会又小口小口地吮着。这样湿漉漉的亲吻,像被他突然推下深海,失了重,无力地沉下……

    没了氧气,眼前都是水。

    &孩,外头……”她推他。

    &哥有分寸。”他的手在解自己衬衫领子的纽扣。

    被单子是累赘,被她搅在身上、腿上,像多穿了一层衣裳。他吻她,是在吃荔枝,去了壳,吮着水,将细白的果肉地吃下去。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吻人的法子。

    七月的广州,裹多一层布料出汗太容易。

    他的后背也很快湿了,汗浸透的衬衫布料,湿热着。

    他笑:“这样和我好,你可不能许别人了。”

    他又说:“许了别人,可不成样子。”


    他再笑:“你倒和三哥说说话。”

    清白的小姑娘经不得这样的调戏,面红着,等被他抱着,滚在床上,身子倒不像是她自己的了。

    一个洗尽妆容呈素姿的心上人。

    就算不成,可黏腻在一块,两情相和,总有千般温存,万种疼惜的手段。

    ……

    最后清醒,是汗被他擦掉。

    他下床去给她从楼下拿了热水来,让她润喉。润了唇齿喉舌,他又低头去吃了会儿她的唇舌,蜜渍的杏,在两人舌上兜转着,最后还是他诱着她,喂给了他。

    那黑胶唱片来来去去地听,七八分钟换个曲儿,听到尽头,没了声响。

    &香……”她后知后觉闻到了,不会是被香薰过吧?

    &楼下找的,点来试一试,”他低声说,把玩她领口的纽子,额头压在她额头上,望着她的眼。沈奚困了,想阖眼,可想着他总有话要说。

    她这套衣裳的布料有暗纹,在昏暗的房间里变幻着,她动一下身子,那上头的花纹就换个样子。他赏看了会儿,说:“有两句话,我说,你听着。”

    &

    &家人过去是做革命的,清朝虽亡了,但北洋一派和革命党是势不两立。沈家也还有仇人在世,所以除了我和庆项,你不可对第三人说自己的身世。”

    她答应了。这个她懂,在纽约也始终守口如瓶。

    &头想要我命的人很多,把我们的事藏在心里,”他说,“三哥不想做你的催命符。”

    那天陈蔺观对傅侗文的唾弃,她还记得,船上那唱戏的男人,她也还记得,这并不是在唬她。沈奚又点点头。

    见他不说话了,她倒心慌慌的:“还有吗?”

    他的手指,压到她眼皮上:“歇一歇,我定了黄包车,天黑前走。”

    沈奚抱住枕头,依着他,闭了眼。

    天黑前,水退了不少。

    傅侗文给老夫妇留了钱,是给屋子陌生的妇人和孩子的。沈奚要走了,还在左右拽着床单,想拉平了,可又总觉有“可疑”的褶子。这女孩子的纠结害羞落到傅侗文眼里,倒是可爱,在沈奚临出门时,把沈奚和自己换过的衣裳都丢在上头。

    凌乱着,归还本来



19.第十八章 不露相思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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