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术的痛感只存在于头皮,现在清醒确实有些不人道,但至少比20年前直接锯手脚来得好。”卡维让护士去找来了乙醚,但却少了关键的东西,“我也没说不做麻醉,只是麻醉的方法不同......对了,这里有喷壶么?”
“没有,应该在仓库吧。”
卡维脱下手套,重新拿起剧场旁边的油灯,查看起谢巴斯托的眼睛:“去找!”
“可我要看着水蛭。”
“让它们在里面慢慢分泌唾液吧,你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两名护士本来就各司其职,让佩昂去拿器械的时候还说走任何一个都不行。结果才几分钟的功夫,卡维就变脸了。护士嘴里有怨言,但手术还要进行,她们必须服从调配。
卡维明确了谢巴斯托的对光反射,继续喊道:“局长先生,醒醒,局长先生!”
“......嗯......额嘶......”
谢巴斯托慢慢抖动眼皮,只觉得面前是一片朦胧的金色光幕,灯光扎得他很难睁全眼睛。全身无力,想动又动不起来,就像一台摆了十多年的老旧机器重新被人添了一铲子煤炭。
“我......我这是在哪儿?”
“主宫医院的手术剧场。”卡维抽了好几根绳子,开始绑住他的手脚,“你在化装舞会上摔了一跤,脑袋磕破晕了过去,睡到现在。”
“哦......嘶......”谢巴斯托感到头疼,想要抬手去摸摸脑袋,发现已经被卡维快速地绑在手术台上,“这是......”
“放心吧,没什么大事。”卡维笑着说道,“只是防止你乱动做的保护措施而已。”
“手术剧场......”谢巴斯托的脑子终于对词汇有了反应,“手术剧场?你们在给我动手术?”
“是啊,局长先生。”
“哦......”对于手术,谢巴斯托还没有实感,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头疼,“......我感觉脑袋上有些疼,能不能帮我看看?”
“手术位置就在脑袋上。”
“怪不得。”谢巴斯托来回看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似乎除了头疼也没别的大碍,“我现在觉挺好的.......额,对了,我右侧额头的方向怎么有块黑黑的东西。”
“哦,那是你的头皮,切开后垂下来的位置。”
就算是早年上过前线的谢巴斯托,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有些不澹定了。双手和身体马上有了反应,本能地想要挣脱离开手术台,但固定在脑袋两侧的头夹和几根绑带都在告诉他,这么做毫无意义。
“别乱动。”卡维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乱动你的脑子容易出事儿。”
其实颅骨现在还完好地盖在他的脑壳上,不管怎么动,除了头皮少了点固定措施会来回甩动之外,不会有别的意外发生。
这也是卡维选择这时候清醒手术的重要原因。
因为让谢巴斯托在接受清醒开颅术的同时保持冷静,极其困难。打开颅骨后,激烈的身体反抗可能进一步加重颅内出血。
刚才的刺激让谢巴斯托瞬间清醒了过来,头皮处的疼痛也像潮水般涌来。他大声吼叫着,发自内心的恐惧希望能马上结束眼前的噩梦:“我没病!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切开我的脑袋?”
“别激动,别激动......”
卡维没想到他会变得那么清醒,意识到自己的临时起意还是太勉强了,“耐心”也降到了谷底。
如果谢巴斯托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并且没有任何冷静的迹象,他会马上选择全身麻醉来维持手术的基本运作。
他给了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拿起盛装冲洗液的金属盆:“你脑袋里有积血,我们要把它们清除干净,不然你也没可能醒过来。如果你觉得无法保持清醒冷静,我立刻就给你戴上乙醚面罩,如果你觉得可以忍受头痛,并且配合我一起做手术,那就忍一忍。”
卡维的语速很快,但谢巴斯托似乎听懂了:“我的脑袋很疼,恐怕......”
“我马上会将乙醚喷洒在头皮和头骨上,算作局部麻醉。”卡维说
307.“中间清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