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直没什么线索!”卢天霖缓慢地说着,“为了慎重起见,我们找来京城里所有的医者、医令、仵作,甚至屠夫!众人一致认为,秦姨母是因溺水而亡!”说着,他便从袖袋里拿出一装订成册的本子,“这里面是当时为秦姨母做检验的人所写!”
周萋画接过本子,翻开后,首先便看到了父亲的名字,匆忙翻了几页,每一位验尸人的签名下都有父亲的署名跟印章,“这些验尸人,都是皇上下旨找来的吗?”
“是!”对于周萋画的开口,卢天霖略显惊讶,“难道,周都护跟画儿妹妹说过什么?”
“没有!”周萋画从头开始看这些验尸人的记录,仵作跟医令的记录比较详细,从尸体表面特征到捆绑屋都做了详细的记录,医者的记录则偏重于死亡推测,至于屠夫的话则更像是胡言一顿,而且还是由人代笔,可信度有待怀疑。
仵作跟医令的记录里,对于秦怡打捞上来的记录都是一样。
秦怡颈部皮肤无损伤出血,口腔内膜无损坏,非外界暴力捂压、按压导致的窒息。
身体被水泡过有浮肿,口鼻腔附近黏附着白色的泡沫,眼底有出血点,指甲青紫。
溺亡征象明显。
故,所有人的结论都归于同一点,秦怡是溺亡的。
其实这种方法,也是现代法医尸表检验的一般方法,确定死者是窒息死亡后,先排除是否受为外界暴力捂压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如果不是的话。再确定有无溺死的征象。
同时排除法喝认定法,是为了有效的避免漏检、误检而导致对案件的错误定性。
其实非但仵作跟医令,就是在医者的记录里,也确定了秦怡是溺亡这一点。
而在这些人的记录里。周萋画注意到这么一页,是一位叫叶老虎的人的记录,他的记录里有一点是其他人没有写的,便是那块堵在秦怡口腔里的白布。
据上面的记录说,秦怡这块白布叠得很整齐。没有一点被强行摁进嘴里的样子。
册子上记录,这位叶老虎是个屠夫。
屠夫竟然能注意到这么细微的地方,周萋画不禁好奇。
一般而言,若秦怡是被人强行捆绑,那堵布这个举动,肯定会损伤的口腔黏膜,受害人强烈反抗肯定会表现在白布上。
若这叶老虎的说的没错的话,那这白布就应该在畅通无阻的状态下进入到死者的口腔的。
如此说来,要么被堵嘴秦怡是自愿的,要么……就是她自己堵起来的!
难道。秦怡是自杀!
这个念头一出,周萋画的手一抖,手里的本子差点掉进秦怡的棺内,“这个叫叶老虎的,现在还能找到吗?”
“叶老虎?”卢天霖乍一听这个名字,很是纳闷,没在本子上看过这个名字啊,后来又一想,应该是那些屠夫里的其中一个,因他再潜意识里就以为屠夫验尸是胡搅蛮缠。便没有仔细研究,“他,应该能找到的!”
“那好,麻烦卢少卿现在就帮忙寻找一下吧。我想在半个时辰之内找到他,可以吗?”周萋画合上本子,还给卢天霖。
“额……好,好吧!”卢天霖面露难色,却又不好意思拒绝,他答应一声。无奈地朝门口走去,董庸此时正在门口,看来今天肯定要跟他低声言语了。
卢天霖离开后不久,春果处理好铁片,站在了周萋画身旁,“娘子,秦夫人这尸骨,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仔细检查!
只是她心里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若秦怡真是溺亡而死,以现有的技术水平,她根本找不到一点点线索。
之所以仔细检查,一方面是为了心安,为了冬雪,也为了宋云峥的请求。
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验证刚刚卢天霖册子上那些仵作、医令的记录。
周萋画从不怀疑古人在验尸上的智慧,只是现有的技术在很多时候难以捕捉到细节跟深层次的东西,像血液、指纹,这些周萋画同样无法获得。
一通检查过后,周萋画的确一无所获,她直起身子,冲着棺中的白骨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不起,可能我真的没法真的找到真相。
突然,周萋画身下的凳子好像被人推了一下,“春果……”周萋画失声大叫,
315 叶老虎与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