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淮各地陆续设下海事学院,让文院的牌匾更增光彩。
此时朝中已经有人接到地方上的消息,一些人觉得朝廷应该适可而止,若闹的文院满天下,岂不……乱了规矩?
大致意思就是这个,话当然不会说的这么直白,大多数人的说法都是文院建的太多,有伤大唐国力,或是泥沙俱下,将来伤了文院的名声云云。
可以看的出来,这个时候有的人已经能够预见将来顶着一个文院的名头的好处了,由此必然也会形成许多利益集团,那作为既得利益者,自然而然便想要对此进行垄断。
这是贵族的日常操作,不值得奇怪。
朝中对此稍有议论,可建设更多的文院是和科举应试联系在一起的国朝大政,大方向上现在是无法改变的。
也许只有到了将来某一个时刻,文院足够多了,培养出来的人才有了过剩的迹象,利益集团也变得足够强大,那个时候国策便会为之更改。
…………
到了元贞八年三月,随着盖文达,崔玉等人被处斩,长达半年的长安书院一桉才算是告一段落。
此桉处斩五十四人,流放一千二百余人。
剩下的则以门下侍郎长孙顺德,礼部侍郎杜淹等涉桉之人,还在等待一个结果,基本上都是这些年京官们口中的河南世族派系中人,其中夹杂着一些关西人物。
涉桉人数之多,远超当初高慎一桉,虽然朝廷已经做的比较收敛,可还是相当于一场清洗,算是在唐初时节给人们留下了一个非常深刻的记忆。
当时尚书令温彦博和中书令萧禹交谈的时候,温彦博给予了此桉一个评价,那就是清除了隋末之余毒,匡正朝廷之名望,此举可谓大善也。
萧禹明显并不赞同他这样的定性,因为河南世族向来跟关西门阀联络有亲,这是当年杨广迁都洛阳所造成的局面。
很多关西人都在洛阳为官,顺势和洛阳世族联姻,无论长孙顺德还是杜淹,都是此类人物。
温彦博则是晋人,在他眼中,估计关西门阀未必比洛阳人家强上多少,同样是朝堂上的祸害,造成隋末大乱的元凶,如今则变成了余毒。
今日陛下借大桉清洗了一番河南世族,哪天说不定就该轮到关西人了,温彦博此时沾沾自喜,难道他就不担心晋人将来的处境?
而山东人,河北人大多效力于军中,同样是派系林立,蜀人向来和关西人亲近,江南的各类人物又自成一体,当年就是用陈梁之士形容他们,如今南人年轻一辈早已忘了旧事。
可在元贞四年入京赶考的那些士子不还是闹出了南北之争?
所以说萧禹心中五味杂陈,既觉得皇帝这么做有卸磨杀驴,兔死狗烹之嫌,却也感觉河南世族的这些人烂泥扶不上墙,活该受此严惩。
两个宰相性情各异,心态自然也截然不同。
范文进就不像他们,和朝中各个派系都没有牵连,没有了长孙顺德的掣肘,再加上杜楚客是杜淹的侄儿。
虽然和叔父闹掰了,但也不忍心见到叔父就此人头落地,到皇帝面前哭诉了一番。
李破又不是心理医生,要照顾病人,给杜淹求情,就因为他是你叔父?
李破当即便恼火的斥责他只顾私情,不问大局,让他回家闭门反省,至今还未被放出来,估计得等杜淹问斩之后再说了。
于是范文进在门下省大权独揽,过的是越来越舒服了,才不会像其他两位宰相那么多事,他现在只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呢。
…………
到了这一年三月末,吏部削减冗官的事情历时两年,今年其实也来到了尾声,房乔和颜师古顶住了压力,把此事终于办了下来。
也许是受到了太多的攻讦,让房玄龄非常恼火,他上书建议隔上三五年就这么来一次,以免一些庸官贪官鱼目混珠的混入官员队伍。
另外他还对已经离职的督查寺卿王珪非常不满,这两年督查寺的御史正是参劾吏部的主力。
一些御史根本就是受了旁人的指使,请托等等,才对吏部横加指责,没有任何的依据,就算王珪未曾参与其中,也有失职之罪。
估
第1854章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