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艘大小船只下面的路咱们基本上不用走了”
魏逊点了点头,道:“大人下了命令,李光俨一门男女人丁十六口,全部斩首”
“啊——?”沈宸的眼睛顿时瞪得圆了。
魏逊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是啊——连妇人和孩子在内!”
“这是大人下的命令?”沈宸盯着魏逊问道。
“不错,是大人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大人”沈宸嘴唇蠕动了一下,下面地话却没有说出来。
魏逊道:“我的人现在全在清点战利品计算军功,忙都忙不过来”
宸看着魏逊,冷冷道:“我这便去见大人,你先不要
魏逊笑道:“你去吧,你出来前,我抽不出来人手”
沈宸大步向着内院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停住,疑惑地回过身问道:“你为何不肯劝谏大人?”
魏逊头也不回地道:“我是监军,职责是维系军队对大人的忠诚,服从大人的指挥调遣,执掌军法,惩罚犯军法地军官和士兵;在全军面前维护大人的威信。无条件执行大人地命令;劝谏这种事,不是我该做的!”
沈宸默然。
李文革伏在几案上看着地图,心思却早已飞到了不知何处去,抓着水杯的手在不能遏制地抖动着,秋高气爽,他的头上却满是汗水。眼睛微微闭着,唯恐一旦睁开,心中的激烈交锋便会通过眼眸透露出来。
沈宸进来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发觉。
—
“大人,为何要杀俘?”
沈宸进来平胸行礼,在李文革看向自己地那一刻,直通通不讲任何委婉地问道。
“哦——?”李文革愣了一下,随即脸色越发变得苍白。“拓跋家在延州烧杀抢掠,血债累累,如今也是该恶贯满盈的时候了”
这句话虽然说得底气不足,却一下子把沈宸将住了,沈宸依稀记起,前些日子李文革对细封敏达也是这么说的。
李文革下令烧草场的时候,似乎细封敏达的激动程度要远远高于此刻的自己,不过最终他还是执行了李文革的命令。
难道说,这一次和往常一样,是自己没有领会大人的良苦用心么?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尽管李文革给出地理由让沈宸顿时无语,但是这个年轻的致果校尉却并没有被说服。尽管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一定不对,一定是有哪里出了问题了。
“那么——为何要杀女人和孩子?”
这一回换李文革被问住了。
他痛苦地挠了挠头,这是一个连自己都还没解决掉的心结。如何来说服沈宸呢?
总不能直接告诉他,这些女人当中未来会有一个生下一个不俗的孩子,他将成为中原王朝的一个可怕敌人,而这个孩子的孙辈将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一个新的游牧帝国
自己毕竟是个将军,这种神棍式的语言不适合自己。
“斩草总要除根,留下这些女人和孩子,却杀了他们的丈夫和妻子,日后这些人总是要找我们报仇的不杀掉这些人。只怕后患无穷”
李文革艰难地从自己地口中吐出了这样的一番言语。
这种厚黑哲学,他自己向来是不信的,然而此刻,他却要用这个逻辑去说服自己最得力的部下。
口不应心的说话。真是痛苦啊。
“大人,咱们当兵的,那一个不是将脑袋夹在腋下讨衣食求功名?难道咱们日后还惦记着死在榻上么?咱们连他们地男人老爹都不怕,还怕这些女人和孩子日后报仇?大人当日在延州城中当街手刃暴乱的兵卒,面对上百乱军大人尚且不怕,难道反怕这些手无寸铁的女人和孩子?”
沈宸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这是命令——你不要再讲了!”李文革无力地冲着沈宸挥了挥手。
“大人——你究竟怕甚么?”沈宸极为愤慨地问道,“大人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怎么今日变得如此畏惧怯懦?”
这话就相当严重了,下级指责上级畏惧怯懦,这在军队当中是极为损害上级威信的行为
第二卷:八路军节度使——第十一章:新概念战争(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