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都扛出来了,不由得王愈却步。于是下令,就在城外扎营,咱们等上两三天再说也无妨啊。
温峤一头雾水,急向王愈打听城内状况,王愈便将自己所知的,备悉道出。温泰真不禁瞠目结舌,就问王愈:“于此事,王君如何看法?”
王愈答道:“裴右卫遇害,不怪大司马要发兵入洛,以求真相了——倘若祖尚书有所不讳,料想祖公亦必如此。朝中大老却不识做,业已半月,却仍不能查明端底,捕获凶手,唯戮一阉宦与数小卒塞责……诚恐大司马此来,将要洗刷朝政,凡颟顸之辈,一概黜退了。”
温峤追问道:“可会累及天子么?”
王愈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天子又不管事,何言累及啊?”
温峤开口欲言,却最终还是把话给咽了,心说对着糊涂人,明白话多说也无益。他心道我这趟还真是来对了啊,得见洛中动乱,还或许会引发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旦高子前所言竟然成真……大司空又将如何抉择呢?我该怎样为大司空筹划呢?
于是匹马来到城前,请求进城,说我是大司空的僚属,奉命前来觐见天子,汇报平州战事。谁想城上小兵却问:“我但知大司马,大司空又是何人了?”仍然不肯开门。
温泰真干脆辞别王愈,转向城西,说既然大司马行将归洛,那我便前去迎候吧——希望能够第一时间见到裴该,探查明白他真实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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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甄随坐镇西门,还在等着尚书省派人来跟他接洽呢,且命小校:“若朝廷遣人来,三品以下,我皆不见,三品以上,再来报我。”谁成想坐等许久,竟然没一个人过来打招呼,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似的。甄随不禁大怒,顾左右说:“大都督戒我不得妄杀,然似这般颟……颟什么的官吏,杀了也不算妄吧?”
本是发泄胸中怒气,谁想一转头,却愕然瞥见裴熊两道恶狠狠的目光。甄随不禁咽了一口唾沫,便道:“且候大都督来,必也要杀他几个,到时候请命,由老爷动手!”随即站起身来,朝裴熊招手:“来来,左右无事,我二人且再对战数百个回合,松散一下筋骨吧。”
裴熊撇嘴道:“角抵汝不是我对手,马步长兵我不如汝,再战也是如此,多战何益啊?”甄随大怒,一迈步便冲到裴熊面前,伸手按住了对方的肩膀:“汝敢小觑老爷么?!”
裴熊肩膀略略一沉,随即拧腰发力,右手一揪甄随的勒甲丝绦,又再一个过肩摔……甄随偌大的身躯倒撞出去,好在他也熟能生巧了,及时空中转身,又是稳稳落地,没有更出丑。
裴熊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右手,随即抬眼对甄随说:“甄将军贵躯越发沉重了,说不定再多吃几百斛粮,便不能赢,我也摔汝不动了……”
在长安时,甄随就曾多次找上门去,要跟裴熊较量,裴熊对此却兴趣寥寥,实在推拒不过了,才肯勉强应允一回。二人初比角抵之技,虽然甄随膂力无双,也擅长肉搏战,偏偏草原上的角抵之术别有奥妙,裴熊自小习练,无比娴熟,使得甄随屡战屡败,且百般觅不得破解之法。
有亲信劝告甄随:“人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将军又何必以己之短,搏人之长呢?难道异日有人来找将军比作文章,将军也肯应他么?”
甄随深觉此言有理,因而下回再去找裴熊,就不比角抵了,建议较兵刃。二人于步下使长短兵器相搏,甄随仗着力气大,十回里能胜七回;但若在马上,裴熊精擅骑术,非甄随可比,又能把胜率扳回到五五开。
至于此番驻军洛阳西门,闲得无聊——具体如何掌控都畿,甄随都撇给裴诜和王贡去负责了,自己原本单等尚书来打话,偏偏没人敢来——甄随便建议再比兵刃,裴熊不允,说还不如比角抵……于是最终二人各退一步,便在城外围起箭场来,立垛比射。
箭垛在百步之内,裴熊百发百中,甄随却只能十发九中罢了;待将箭垛摆至百步之外,随着距离的增加,裴熊的命中率却比甄随下降得要快很多。原因就在于裴熊掼骑射,其弓较软,不便及远;而甄随手把长大的步弓,越是远射,反倒越能发挥威力。
试了三日,各有胜负,围观将士甚至于纷纷压注赌戏。这是因为五校既崩,羯贼复退,中军往追,洛
第三十九章、我与贾充有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