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放的朱雀火,那也是个绝世凶物,也是只要沾到了一星半点儿,就只能当机立断断尾求生,不然便等着被焚烧殆尽。
比起朱雀火,这阴影更加恐怖,不只是毁灭所有沾染的物体,而且还把它们一起侵蚀、同化,化为茫茫黑影的一部分,死也不得安宁。
难道说……这外面的阴影都是这样来的吗?
那得是吞噬了多少东西,才能变成现在这样庞大的阴影世界啊?
一座仙城够吗?
黑寡妇越发想到自己之前一无所知,只凭着对仙城的渴望便带着几只火把一头扎进这种地方,那是真够傻的。
可惜这等自省之言不知说给谁听了。
岳来冷静的看着她,道:“别做多余的事,兵刃不可靠,只有这盏灯能驱敌护身。凡是沾染阴影的地方,衣服沾了撕衣服,手沾了砍手。你要舍不得,我就舍你下去。”
黑寡妇平静道:“我知道。你要是被污染了,我也是一样。”
两人冷冷交流两句,各自死死攥住一根灯。
这时,就听头上喘息声大起。
两人一抬头,发现是上官剑客重新出现了。
原来那上官剑客虽然被阴影面孔吞噬,但这里毕竟还是光明岛,上官剑客就算飘在上面,也还受下方十几个手灯筒的光芒护佑。片刻之间,那巨大的脸崩溃殆尽,把他露了出来。
虽然露了出来,上官剑客却不复从前,身上黏着一层黑黢黢、湿漉漉的黏着层,仿佛一层沥青,似乎要粘稠地往下流动,正与黑寡妇的刀遭遇相同。
而他一个堂堂剑客,被这层黑迹抻得似乎不堪重负,整个人好像要从空中坠下来。
黑寡妇心中一沉:这不就是那层阴影吗?而且上官剑客看起来污染的比她的刀严重多了,到此地步,别说砍手,就算砍去全身都没用的地步了。
要是上官剑客直接化为一团黑影也就罢了,要是他化为刚刚那些来袭的怪物,甚至还保留生前的实力,两人要如何应对?
岳来也忍不住咬住了牙,他可以跟黑寡妇放狠话,但正面搏杀一个入了魔的剑客,他还没那个自信。
好在上官剑客很是坚毅,显然保持着人的理智,不肯就这么沉沦,他行动迟缓的举起光芒比刚刚微弱很多的手灯筒,往自己的脸上怼去。
滋——
皮肉烧焦的声音响起。
黑寡妇暗凛,这手灯筒的灯光远远照射是没什么温度的,但越是靠近能量强度越高,在灯口是非常滚烫的,真好像凑近太阳。
不过比起烫伤,自然是性命要紧。
就听滋滋的声音响起,空气中除了皮肉灼烧声,居然还弥漫起了澹澹的肉香,但凡有想象力的人就会牙酸呕心。
但这是有效的。上官剑客脸被烫的通红、焦黑,同时,面上那层几乎要把他裹得窒息的黑色脓液也渐渐被吹落,化作一道黑色墨滴落下。
黑寡妇和岳来同时后退,不过他们也多此一举,那墨滴还没落到地上就被光驱逐,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们对视一眼,心中也升起几分喜悦。
这阴影居然是有解的,用灯火凑近能消解。
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皮肤灼烧和性命相比真不算什么。哪怕是黑寡妇也有不得已时把自己一张美丽脸蛋都烧毁换取活命的觉悟。
上官剑客驱了脸上的黑液,又把手灯筒转向躯体。此时那手灯筒能源似乎消耗不少,光线更加暗澹,他只能贴的更近,焦湖味更浓。
黑寡妇和岳来在底下,眼睁睁的观摩了一场自己给自己上炮烙刑的残酷场面,觉悟是一回事,但看到此景,想到这可能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不由心有戚戚焉。
这才刚刚进了黑暗之地,连百分之一的地界都没走过,已经受此灾厄,谁知道后面还要面对什么?
黑寡妇更想:这老头现在痛苦不堪,心中必然愤恨郁结,我们又眼睁睁翘了他的倒霉相,他若迁怒于我们怎么办?
这时,就听上官剑客道:“喂,再给我一个灯!”
黑寡妇抬头,就见那上官剑客身上黑气溃散大半,但已经狼狈万分,身上全是烫
421 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