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符箓,与一百多个装满火油的陶罐。
于野将戒子收了起来,道:“我已找到雷石的替代之物,请转告墨师叔不必为此费心!”
卞继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好奇道:“于师弟,你要来这些生火之物有何用处?”
“卞师兄,容我改日再说此事。”
于野看了眼冷尘,道:“今日我打算午时下山,谁想遇到仙门前辈巡山。我只得赶在傍晚溜出山门,却不敢在此久留。”
“不是午夜巡山吗?”
“天鸣法筵日渐临近,山上的戒备更为森严。”
“你若不能下山,如何是好?”
“这个月的月末,与七月初八,不管发生何事,我都要下山一趟。而在此期间,两位师兄务必按照小弟说的去办。”
“嗯、嗯,尽管吩咐!”
“于师弟,但说无妨!”
从于野的话语中,不难想象他此时所遭遇的困境与凶险。冷尘与卞继深知其中的利害,皆不敢掉以轻心。
“月末之前,请梁乔、姜蒲两位师兄赶来相会。而下个月的初八,我要见到墨师叔。”
“我连夜返回天凤城。”
“有劳卞师兄!”
“小师弟,我听不明白”
“差点忘了,墨师叔欠我的四百块灵石呢?”
“这个你当面与她讨要,更为稳妥!”
“也罢!”
于野站起身来,却不再多说,他闪身避开禁制,穿过林子悄然远去。
冷尘与卞继面面相觑。
“小师弟召唤乔梁、姜蒲又是何意?”
“冷师兄应该知道他的计策。”
“哎呦,方才你也听了,他说话留三分,谁知道他要干什么”
于野二次下山,来去匆匆。
随着天鸣法筵的临近,天鸣山加强了戒备,若不想前功尽弃,他只能更加的小心。
当夜,卞继返回天凤城传递消息。
冷尘继续守在镇外的树林里,等候于野的再次归来。
有关天鸣法筵的计策,便是卞继也不知情,这是小师弟的告诫,为免走漏风声
不知不觉,到了六月末。
清晨。
观雀亭的景色如旧。
于野坐在洞口前,左手托腮,右手拿着一枚图简,两只眼睛半睁半闭,像是沉浸在晨色的宁静之中。
而片刻之后,他又蓦然睁眼,低头端详,伸手指指点点。
他面前摆放着一把草茎,与几块小石子,依稀仿若凤翔谷的情形,其中不仅有素水阁,也有天心阁与天星阁,以及山上的各处关卡。
自从夜探凤翔谷之后,他便在设想各种凶险与应对之法,权衡其中的利弊得失,力求制定一条稳妥的计策。谁想推衍、盘算了多日之后,他依然没有一点把握。而今日已是六月三十,若是不能拿出最后的决断,非但所有的辛苦都将化作泡影,只怕随之而来的变数亦将更加难以面对。
于野拨弄着石子、草茎,眼光微微闪烁。
这世上没有万全之策,又何必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呢。
从来都是向死而战,绝境求生。既然如此,何妨轰轰烈烈的再走一回。总之事在人为,胜负且看风雨后。
于野想到此处,挥袖一甩。
石子滚落山崖,草茎随风飞上半空。
于野抬眼一瞥,神色中闪过一抹张扬之意,遂又举起手中的图简,默默的凝神查看。
连日来,虽然思绪烦乱,却也修炼不辍,并尝试神识拓印之法
天近正午,日头火辣。山崖的岩石,也被晒得火烫生烟。
便于此时,一道踏剑人影由远而近。
于野佯作未见,只管低头琢磨他的图简。
踏剑之人是位老者,见值更弟子勤勉用功,便也不做打扰,继续巡山而去。
于野却抬起头来,悄悄松了口气。
每日都是这般凶险,仿若行走刀尖,脚踏生死,步步惊魂!
他冲着老者离去的方向眺望片刻,
第二百二十六章 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