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无耻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
熊东怖硕大无朋背影,在夜色里越来越模糊的时候,他的脚步似乎有些踉跄。
“谈何容易”留下来负责料理后事,身都是血的小女孩儿,正裸着身子、披着散发,在说一些谁也听不懂,偶而悚然尖叫的话。
——小蜻蜓疯了!
倒在雪地里的杨弋捷,不知何时已经嚼舌自尽,没有了声息。
“谈何容易”就像黑夜里的四只恶鬼,在相互发出一阵诡笑之后,四人解衣宽带,两个扑向疯言疯语、精神错乱的小蜻蜓,两个扑向尸体冰凉、残肢断体的杨弋捷……
雪,下的更密了,视乎老天都看不过去,要掩盖这人世间的丑陋和罪恶……
就在“谈何容易”心满意足的离开现场时,远处一个鼓楼里,掠过一道镜光,就像一只魔鬼的眼,窥探到了yiqiē……
…………
柳三更,四十岁,“大风镇”的更夫,“大风堂”外围弟子。
这些天,柳三更一直过得心惊肉跳。
当初跟着梁牛一起加入“大风堂”的兄弟姐妹苦哈哈们,林眠花、叶来香、卜瞎子、蔡九斤、白大夫,一个个都离开了这个不值得留恋的世道,柳三更就越来越觉着,自己的性命,就如狂风骇浪里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可能覆没消亡。
——尤其是那天大雪之夜,他在巡更时,无意之中,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
是的,他看见了。
他看见了那晚,他们人人敬畏的“大当家”熊东怖伙同四个恶人,做了丧尽天良的恶事。
他后悔的要死,他后悔向酒友、耍戏法的彩戏师借了那筒“西洋”魔镜来耍;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家伙借他这个能够夜视百里的异国戏法道具,他就不会看到他不该看到的那yiqiē。
现在,他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这几天,柳三更内心一直在挣扎——
自己要不要把看到的真相说出去?
说的话,自己的小命就难保!
不说的话,十三当家就含冤莫白、死不瞑目!
——我该怎么办?
柳三更很想找老友彩戏师商量一下,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自己已经踩在了刀口上,何必再拉一个好朋友下水呢?
想了几天,柳三更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样的话,自己或许要良心不安、会愧疚一辈子,但,自己的性命,也可以保住了。
——十三当家和那个女孩子,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因为他们搭上自己的性命?我只是一个打更为生、只求三产餐温饱的小人物,他们那些大侠客、大英雄之间的斗争,我为何要卷进去?我才四十岁,我还不想死!
柳三更每天都反复用这些理由,来安抚自己惶恐不安的心情,几天下来,寝食难安的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酒友彩戏师见柳三更精神恍惚,就打趣他道:“这些天怎么跟一只霜打的蔫茄子似的呢?是不是跟‘怡红院’的大白鹅姑娘,‘老汉推车’推的太凶、累到了,shizài不行,哥哥这有两包‘金枪不倒’的猛药,给你拿去……”
对于损友的调笑,柳三更置若罔闻,他呆怔了半天,突然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猛然站起,扔下满脸懵糟的彩戏师,大踏步走了。
柳三更大踏步直奔“黄鹂堂”!
他再也经受不住内心的煎熬跟良心的谴责了!
他要去见“大风堂”如今仅存的一位当家女堂主!他要向朱七七说出yiqiē!!他要揭发熊东怖的丑行和恶行!!!
然而,他走到“黄鹂堂”门口时,却迟疑了,他顿住了脚步——
真的要这样做吗?
熊东怖那么凶、那么狠,英明神武的大当家、老谋深算的四当家、文武双全的十三当家,他们都斗不过这个凶狠的“光头强”,七当家是个女人,一个弱质少寡,她能听信我的一个三代外围弟子的话吗?即使她相信了,她制得住熊东怖吗?她……保护得了我吗?
“黄鹂堂”门口,正有两名黄衫女弟子在私语,远远看见了欲进不进、要走不走的柳三更,好奇的对视了一眼,其中一
第六章魔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