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许多人参与进来议论纷纷,言谈之中或钦佩河东王才趣,或是羡慕嫉妒其艳福。
人之心事各不相同,有人喜乐忘忧,有人却是战战兢兢。
窦家作为关陇权门中的翘楚,自然在杏园中也架设起了一方帐幕,但却并不接待宾客,只供自家族人并亲友戏乐。
当然就算接待宾客,敢于入帐的怕也不多。今次许多神都时流走入西京,也带来朝堂有关夺储的许多新消息,其家作为皇嗣外亲,在这一场通天的纷争中处境敏感,在神都朝堂未有定数之前,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为了一时闲趣而贸然走访,以免引火烧身。
虽然客席清冷,但窦家人也不以为意。席中散坐五六个窦氏子弟,坐在上席、稍微年长的一个中年人名为窦尚简,乃是莘国安公窦诞的从子,已故凌阳公窦师纶之子。
帐幕中没有什么喜乐游戏,家奴们则分立各处,不准闲杂人等随意靠近。一众人神态间各有焦虑忐忑之色,频频望向帐幕入口方向。
许久之后,两名年轻人快步行入进来,入席之后便压低语调说道:“的确是没来,就连王帐设立的家徒都撤走了。”
“这是得手了?”
席中几人听到这话,各自面露喜色。
中年人窦尚简尚能保持静气,但语调也带有一丝颤音:“还是要再作细探,确定一个准信。”
“珠娘姿貌妖冶,勾人欲动,既然已经入了园中,那色徒岂有忍耐得住的道理!樱桃园外甲徒陈设,建安王旋去旋归,虽然极力掩饰,但也望有忧色……”
一个年轻人也有板有眼的分析道,并又有些忧虑:“现在只是担心珠娘生死如何,这倡女会不会受不了刑讯逼问……”
“贱娼生出孽种,恩许能列我宗籍,她若把持不住,一番捐身又有什么意义。”
窦尚简闻言后便冷笑道:“已经叮嘱她得手之后勿惜己命,死无对证,人也不知她与我家蛛丝的瓜葛。”
“可惜了这样一个妙伎。”
另有一人叹息道:“眼下十三叔还在蜀中,若知珠娘已死……”
“一个贱娼,有什么值得可惜?如果再不作挽救,我家势都岌岌可危,届时子弟都要排列受死。”
窦尚简又说道:“今夜且先如此,继续打探樱桃园消息。还有布设在建安王仓邸人众,一俟确定河东王死讯,即刻举火。你们今夜也都不要狎弄取乐,谨待事发!”
这一夜看似波澜不惊的过去了,黎明时分,街鼓未响,坊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戏演布置。***愉之后,有人酣畅睡去,有人精神饱满的加入新一天的戏弄中,有人则紧张关注着即将发生的人事变故。
坊门打开后,有数百兵众列队行入,阵仗之大顿时引起坊中游荡之众的关注。在队伍簇拥当中,一驾露车平缓行驶,露车上则坐着一名少年贵人。
“河东大王入坊了!”
很快便有人认出了车上的少王,不免奔走相告。
“少王没死?”
窦尚简还在帐中小憩,听到门仆走告声,顿时从榻上翻跃起来,行出后便见几名子弟俱都神情惶恐的站在那里。
这会儿他心里也有些发慌:“确定没有?少王果然无恙?”
“少王正在北园戏台观戏……”
一名窦氏子弟神情灰白道:“珠娘死了,被埋在樱桃园里。七叔,咱们该要怎么办?”
“这、这……贱娼不堪大用,真是累人累事!”
窦尚简顿足长叹,垂下来的两手有些紧张的频作抓握:“局面未至最坏,起码还是死无对证,否则昨夜已经不能安然度过。那贱娼虽然失手,但也没有暴露更多,还好、还好。”
“可是少王不死,咱们又该怎么做?还要不要继续……”
窦尚简听到这话,也不免皱起了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吟道:“我家前时储麻数多,实在不能避尽耳目。若被建安王探知,势必不会放过,与其待他强索而无惠,不如主动投献,言助此间戏事……”
“可是收储这些麻货,我家也实在耗资不少!”
一名窦家子闻言后不免有些心疼道。
“浮财
0266 生人易惑,鬼神难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