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天天对月以泪洗面,长吁短叹,何其悲戚?简直比宫怨词中所描述的还要哀怨!
呵呵,最近我好像有人都把这些传闻编作唱词,因为写得太好,教坊都已经在传唱了!
虽然词中隐去了年号故意模糊的朝代,可这出体弱公主对月伤怀,花心驸马负心薄幸的戏码,这含沙射影的,不很让人联想到我这个还待在这洛阳城中的驸马都尉么?
不,应该就差点明这唱词中的负心薄幸的驸马爷就是我了!
一想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非得揪出这个枉顾事实只凭个人好恶写唱词的家伙不可。
琬儿看着我一脸的愤愤不平,一副你也会有今日的表情,这不就是因为立身不正所导致的后果么?虽说现下还未演变成什么大事来,可祸乱常积于忽微,更兼之身在朝堂,还是应该时刻小心提防才是!
我望着琬儿的眼,便知道她想要同我说的是什么了,道理我都懂,可都被人说成那般了我心里着实有气,有些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琬儿常常会有想要戏弄我的时候,可更多的事情还是会偏心为我护短,这回自然也不例外了。
“二师兄,驸马这段时日都是与本宫在一处,故而事实真相究竟如何,本宫心里一清二楚,洛阳城中所传有关驸马的那些流言,俱都不是事实。”
琬儿以公主之尊,出面为我澄清和担保,确实没有比这更维护我的行径了。
我一脸感动神情,就知道,琬儿的心是向着我的。
二师兄即便心中还有疑虑,也因公主殿下的这一句话而消散无踪了。
“有公主殿下亲自为你做担保,子辰啊,你这福气当真令人艳羡得紧。”
“此生可得琬儿为妻,我确实是很有福气。”
关于这一点,我颇为自傲,回望着琬儿那温和的目光,我的脸上都忍不住露出几分得意笑容来,琬儿见了,也只是宠溺的对我莞尔一笑,我瞧着瞧着又不觉犯起痴来。
“子辰,不可忘了礼仪规矩。”
二师兄知道我与琬儿的情意真挚,可公主殿下始终是君,君臣之间的礼仪还是要恪守的。
“二师兄,现在琬儿就只是我的妻子,倒是二师兄你,一直紧守着规矩不放呢,若是不守规矩,可是会让二师兄你心中不安了?”
我这是在笑话二师兄还是老样子,拘泥于这些小小的礼节之中,这倒并非因为他木讷不知变通,反而是他做事沉稳妥帖的性子使然。
二师兄见我调侃他也不生气,反而爽朗的笑出声来,言道:
“子辰,你果真一点未变,还是当年那个率性而为的少年啊!”
长袖之下我依然牵着琬儿的后,与她并肩端坐着,听到二师兄忆起当年,我心中也好生感慨,言道:
“二师兄,子辰还是那个子辰,也不是那个子辰了呢。二师兄还是当年那个个性耿直的二师兄么?”
二师兄沉吟片刻,细细品味这话中深意,笑着回应道:
“是,也不是啦。”
自然是会与以前不一样了啊,毕竟这些年来身边发生的事情便足以改变一个少年人当年有些稚嫩的想法了。
人,都是会成长的,也需要成长。
“确实是不同了,二师兄啊,子辰当年只想做边城一小吏,现在只怕这点微末心愿都无法实现了啊。”
说到此处,言语间有臣服于现实的无奈感,更是被树欲静而风不止的忧虑感所纠缠,我这是在向二师兄求助。
“那是因为你现在足以堪当大任了,潜龙勿用,现在的你需要耐心静待时机!”
二师兄如何能不明白我的处境,他更清楚我随军监军后对这前齐势力所做的总总招揽与笼络的措施,无非就是为了让北魏在吞并前齐时可以走得更平顺一些,也能积累更多的力量来平定藩镇,将权力收归朝廷。
狡兔死良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这个道理,谁都知道,藩镇自然也不傻。
“我只担心,州镇总管们会按捺不住”
如今前齐被平定了,前齐的国君、皇室宗亲以及臣子都被当作俘虏送至了北魏都城;
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