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两百年,无论是动乱还是和平,全世界的艺术风云都围绕着它而流动。
格利兹市的公民也以《油画》杂志和热爱艺术的伊莲娜家族为荣。
据说,伊莲娜家族的任何成员都可以免费在城中的咖啡馆里用餐,城市的任何一扇大门都愿意为了他们敞开。
即使是市政府的议会大厅,他们也可能凭借自己的姓氏通行无逾。
可是今天,
过去一百年以来的第一次——伊莲娜家族的最后一位女继承人,却被《油画》杂志拒之于门外。
“伊莲娜小姐,抱歉,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会事,但是您的工作证被暂停了。”
刚刚,安娜发现自己的办公证件无法打开电梯的大门。
这种贵宾式电梯是杂志社的高层专用的,需要相应权限卡才能解锁。
原本她以为是系统出了故障。
护工大妈推着她的轮椅来到了柜台门前,礼宾小姐拿着她的工作证在电脑读卡器上鼓捣了一阵之后,就一脸困惑的说到。
“档案显示从昨天午后,您就被从档案库中暂时移除了。”
“这太荒谬了,今天是愚人节吗。伊莲娜小姐的家族创办了这家杂志社,她是这家杂志社的主人。谁有权利将主人赶出家门?”
推着轮椅护工大妈脸上有些不可置信。
安娜摆摆手。
原则上说,她其实并不拥有这家杂志社的所有权。
上世纪六十年代,为了让杂志社更加专业化和公众化,安娜的太爷爷将杂志社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以1奥地利先令的价格,转让给了奥地利国家出版集团和欧洲美术协会。
到了安娜的接手家族产业的时候,她依然是杂志社最大的私人股东。
但杂志社的掌门人却是欧洲美术协会所任命的理事长,来自丹麦的布朗爵士。
她在杂志社唯一的官方身份——只是《油画》杂志下属的视觉艺术栏目的高级编辑和自由撰稿人。
如果有看管理层看安娜不爽,他们自然可以炒掉一个编辑。
“这是针对我的?”
安娜知道杂志社在近些年来,尤其在自己的姨妈去世后。
新一代的管理层对于《油画》杂志身上,那些属于旧时代伊莲娜家族的私人印记太多而常常感到不满。
只是大家的摩擦一般都会在暗地里进行,表面上彼此至少还会一团和气。
这种明面张胆针对自己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安娜从灰色的女士西装口袋中掏出手机,播打了通讯录中的一个号码。
长久的嘀嘀声,没有人接听。
她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再一次的点击重播直到,她第三次播打电话号码,这一次,电话终于打通了。
“布朗理事长,我想预约一次见面不,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是在通知你安排会面,以私人股东的身份,这是我的权力。”
十分钟后,《油画》杂志总部的顶层,理事长的办公室内。
“欢迎光临,我的孩子。茶?咖啡?”
布朗爵士今年已经七十岁了,人却非常的精神,下巴上留着一小撮白色的山阳胡子,头发却细细的染过,看不见一丝白发。
他整个人看上去很和蔼,看上去不像是一个职业的经理人,倒像是学校里那种慈祥的老教授。
“要不要来一点菲律宾产的樱桃蜜饯,很合我的口味。”
布朗爵士向着办公桌的对面推过去一个小的银色果脯盒:“抱歉,关于工作证的事,我本打算明天去伊莲娜庄园再向你亲自解释杂志社的决定。”
“你要炒掉我?”
安娜冷冷的问道。
“当然不,谁能在这里炒掉一位姓伊莲娜小姐呐?”
布朗爵士笑的有些讪讪。
身为杂志社如今的掌门人,他不喜欢安娜在这家杂志社的影响力。
但是炒掉伊莲娜家族最后的继承人,他还是不愿意的。
这对双方来说,都是巨大的丑闻。
“只是
第八十八章 安娜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