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巧儿虽在恸哭,却不忘观察于氏,见于氏神色变缓,且面上起了疑惑之意,便知道这话起了作用,又想到方才丘如意将事情都推到丘若兰的身上,她忽脑中一机灵,也不管什么知己至交,又哭诉道:“儿媳虽也曾打主意让如意出面,但心中到底觉得不妥,故也就息了这个念头。哪知丘若兰却在今天主动提了出来,又极力劝说儿媳,儿媳一时发昏,便顺着她的主意走了。”
原本于氏心中已有些松动,听得此话,心中不由怒火大起,喝道:“休要胡言乱语。你说若兰劝你珍惜机会,我姑且暂信你一回,但让如意出面劝兄长不纳妾侍一事,她小小年纪,如何会替你想到?”
王巧儿哭道:“不是儿媳信口雌黄,母亲只问如意便知。”
丘如意忙道:“确实是丘若兰对女儿提出这个话题的,嫂子最多也不过是见事情如此,只好顺水推舟罢了。”
于氏指着女儿恨铁不成钢道:“你真是傻的,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你只看是丘若兰的最先对你提起,可曾想过,这些是她二人计划好的,说不定是你嫂子教她的呢,她再是精怪,有心机,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呢,哪里就能主动想到这些。”
丘如意看着哭得泪人一般的王巧儿,开口说道:“因为我知道丘若兰是个心机深沉的,所以我相信嫂子还是很顾全大局的,只是一时被私利被蔽,这才受了丘若兰的蛊惑,做下错事。”
王巧儿慌忙点头。道:“如意说的是,都是儿媳一时交友不慎。”
于氏仍不满意,叹道:“你二人少在这里为推卸责任,就胡乱地攀扯人。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事是丘若兰主导,那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丘家女子坏了名声,她一样受连累。”
丘如意和王巧儿异品同声道:“自然是为了卢国公府的亲事。”
王巧儿道:“她定是因为如意出色,怕抢了这门亲事。这才设计此事,今日如意在卢国公府的大公子面前出了丑,日后自然再无能嫁入国公府的机会了。”
王巧儿说完,心下暗惊,其实丘如意的品貌虽出众,但有丘玉娟和丘若兰二人在,丘家众人便再也不作如意会嫁入国公府的想头,所以丘若兰的对手只有丘玉娟。
为此,王巧儿只当丘若兰是一心为自己出头,却再没想过丘若兰仍是将如意当了敌手。非要毁之才甘心,可笑自己竟稀里糊涂地做了她的帮手。
丘若兰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的心计,心肠手段又如此的狠辣,王巧儿想起她往日说话的甜美乖巧,顿觉不寒而栗,心里也再没有了方才对丘若兰的愧疚了。
于氏看出王巧儿面上有了顿悟的神情,垂眸冷笑:“如意你少在这里掺和,心眼缺的不是一点半星,竟为了帮害你的人。生生编出这些瞎话来。还有你王巧儿,就算事情真如你所说,那也说明你是个糊涂透顶的人,再怎么也不该为了蝇头小利。就伙同外人将刀子插到自己家人身上。若是你胡编的,竟是为了自己开脱,将脏水泼到自己的知己至交身上,我怎么敢将丘家的未来交到你这样的人手上。”
王巧儿见于氏主意已定,不论自己如何解释,竟都无济于事。吓得跪向丈夫,哭求道:“你可是答应不再追究此事的,快帮我求求母亲吧。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夫君真要休了为妻不成?我不能被休,王家还没有被休的女儿呢,我该如何面对我的父母?万死不足以洗去我带给父母的耻辱。”
丘如源虽知道母亲是在吓唬妻子,但看到妻子如此涕泪俱下,想起往日的恩爱,心中到底不忍,况且通过此事,总算给妻子一个警醒,让她以后再不敢为私利任意妄为。
丘如源看着妻子叹息一声:“原来你也知道名声不仅对自己、更是对父母亲人的重要性,那怎么还如此无视如意的名声。”
王巧儿听出丈夫口气中的松动,忙道:“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丘如源看向母亲:“王氏虽然品行不妥,但到底怀着儿子的骨血,还请母亲网开一面,原谅她这一次,若再敢重犯,不有母亲开口,儿子也会写下休书的。”
王巧儿慌忙附和道:“儿媳再也不敢了。”
于氏见震慑的也差不多了,她虽口口声声说休了儿媳,然而休妻哪有那么容易,至少就得将今天之事扒开了给众人看,丢人的还是她们家,
第一一七章 休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