谑道“那是因为你办事太难看!”
阎抱着手,思索着往事,道“玉振青……这个人我有耳闻,可惜,我和他从未谋面,听说总理先生十分器重他,你刚刚说,跟他拜把子与跟老蒋拜把子不同,那我呢?”
冯道“你坑老子这么多年,要不是为了革命,老子巴不得现在毙了你”
阎道“当年我能毙你的时候,就没舍得下手,换位想想,真叫你来毙我,你跟我一样”,他摆摆手,道“未必舍得”
冯道“舍得,革命胜利,我就毙你”
阎道“哼,胡吹大气”
冯转头,问汉生道“你们高师长有什么事?”
汉生忙从怀中掏出信来,激动地递过去,冯接过信,展开,一目十行,越往下读,脸色越阴沉,读罢,将信狠狠拍在桌子上。
阎大奇,凑上前去瞧,表情也渐渐凝重起来,问汉生道“这信谁还看过?”
汉生笔直立正,兴冲冲汇报道“高师长说,只能给冯司令看,除了冯司令以外,就您看过!”
冯大吼道“通讯员!”,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一兵,冯命令道“电令韩复榘率部撤出济南,向黄河以北撤退一百里,电令石友三率部由鲁西开往豫北,电令……”
阎挥手打断道“我的冯副司令啊!你这不是逼他们造反吗?战场上生死存亡如履薄冰,人心本来就摇摆不定,现在,你让他们在政治上如临深渊,傻子都能看出来,这种做法疑人惑己,他们若不倒戈相向,这总司令我让给你做!”
冯道“事到如今,不如此,又该如何?”
阎道“要我看,你的选人用人之法本就有问题,升迁提拔的人,都是些见利忘义、只求自保的宵小之徒,当年他背叛你,投靠我,又背叛我,投靠你,你还敢让这样的人做你心腹,岂有不反噬你的道理?”
冯道“你现在唧唧歪歪,说这些风凉话有什么用,我是问你该怎么办才好?”
阎道“焕章兄,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他们也在观望呢,这是老蒋的如意算盘,咱们要静观其变、以静制动,你要是投鼠忌器,可就正中老蒋的下怀了,他正想让你西北军人人自危,好分化瓦解你,你非得反其道行之不可,你想想,咱们在徐州战场上虽然失利,但咱们拿下了济南和长沙,并且,在整个陇海线上来看,仍然掌握着主动权,一个多月前,老蒋差点在柳河束手就擒,只要咱们稳扎稳打,继续扩大优势,你那些部下就不敢擅动,《道德经》里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这道理,说的再明白不过,你越是强,越多人愿意跟着你,让你更强,你越是弱,越没人同情你,他们就越要离开你,让你更弱,他们才是真正的墙头草,只要咱们能保持优势,你那些部下,永远会往咱们这儿倒”
冯仔细琢磨着阎的话,良久,叹气道“哎……罢了,就按你说的吧,我一生太轻信于人,他们狼子野心我是知道的,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他们,殊不知,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啊……”
阎拍了拍冯肩膀,笑道“老东西,人不服老不行的,别生气了”,转头对一勤务兵道“去,弄几个菜!把我的酒拿来!”
勤务兵道“司令,拿几瓶?”
阎眼睛一瞪,道“什么他妈几瓶!一瓶!”,勤务兵答应了下去。
冯摇头道“阎锡山,你他妈是我活这么大见过的最抠门儿的人”
阎道“放屁,那可是青花五十年陈酿的汾酒,我大老远带过来的,喝不喝,不喝拉倒……”
冯一把拉住阎,道“喝,喝,你这人,啥脾气嘛!”
阎道“也就是你,老蒋来了,他连这酒的面儿都见不上”
院里支起餐桌,阎冯在桌旁就坐,汉生汉民仍是站在院里不走,几个来来去去的勤务兵不由得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俩,汉生径直走向一个勤务兵,热情地抢过他手里的餐具,道“我来我来!我端!你休息!”他端着盘子过来,杵了汉民一把,道“愣着干嘛,快帮忙!”汉民懵乎乎应道“哦”,两人忙前忙后,帮着整杯弄盘。
几个小菜上齐,阎冯热乎乎喝了起来,汉生汉民混在两个勤务兵中间,一本正经地站着。
冯夹
中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