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九张卷子铺开也是足够,不然如此写写停停,断然不可行。
“这是在作弊?可不对啊……”
陈中明本来以为傅剑寒是偷阅了别的卷子,又或者将卷子让他人所看,但在片刻之后,他就是回过神来。
这里的文道院,别看这时各人之间距离不过一寸,抬目可见,但其实哪怕再如何张望也不会可见对方所书,此乃文道院之特异。
事实上在文道院中查验作弊,不是观其行,而是查其心,只要心头念动,有作弊之想法,便会被圣像所觉察,所以作弊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直到这时,也不见圣像有什么变化,这就说明了傅剑寒不是在作弊,也没有什么作弊的念头。
说起来,傅剑寒的确不是在作弊,只是用了自认为恰当的方法。
前世经历的考试不少,虽然不似如今这么繁杂反复,眼花缭乱,有乱人心神之效,但通过跳题先做简单,再思考难题的做法还是有的。
当然,这做法没有大的意义,但稍稍一做改变就是不同。
一目扫阅,便将其归类,然后记入脑海当中记下次序,然后依着脑海之中的次序书写,按着各家经典、诗词赋、策论等等分别一一做来,却可以做的十分顺畅。
旁人做一道便停顿以阵,然后思索再做下一道,但傅剑寒却可连续书写而下,顺畅之极。
“倒是有趣,这等方法虽然只是小道,但也非才学敏捷之士不可思得。”
陈中明终究是一县之令,能做到这一步,其必须要是举人出身,一开始也许还不明白,但在片刻之后,就已想得清楚。
事实上陈中明本身就是饱读诗书的学士,自十八岁得童生之后,五年得秀才,再十二年得举人,如今虽任县令,但也是因其欲成进士。
能有这份成绩,方今天下之大,也不足百人能相比,足以当得起‘后起之秀’四字。
但在这时,陈中明对傅剑寒这等‘取巧’之法也不由得有几分感叹。
“昔日我考这童生试时,凭我之能,纵然这些卷题杂乱,但一一做下也做到了无一错漏,可惜花费时间过重,那一次只取了一个第二的名次。虽无大碍也不算真的失败,但也心有不甘。若能有此子之灵智,当无有那一失之落后。”
这第一次考验的试题虽多,但对于真正将书全记的人自然不会造成什么阻碍,但若全部答对,那论起成绩高低,自然就以完成速度论先后。
傅剑寒这一举动最是理顺思绪,可以大大增快速度,对于一般学子不会有大用,但想争个第一的名次,却是极大的利器。
“有些意思,就不知道此子能不能将所有贴义答对,若不能答对,如此取巧之法没有什么意义,反倒不如一题一题慢慢回答,贴经科考最后首先看的还是能答对多少,而不是看谁答得最快。。”
说是如此一说,但实际上这时已经证明,陈中明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对傅剑寒起了几分好奇之心,随之而来的就是对他的关注多了不少。
傅剑寒自然不知道自己这时正被人所关注,之所以会采取这种做法更多的是这样做来更为流畅舒适,适合自己答题。
至于这些贴义,傅剑寒就真的要感谢张芝明了。
若没有张芝明‘资助’的百两黄金,傅剑寒就不可能借阅到那么多书籍,哪怕有着过目不忘之能,没有得以见过,如何不忘?
这半月下来,傅剑寒已将数十本书全都烂熟于心,这一次考核内容全都包括其中,如今动笔书来,正是得心应手。
两个半时辰一过,傅剑寒就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后将手中毛笔放下,对于自己身前的答卷没有再看。
所有的试题已答,无须审查,傅剑寒有着信心自己已经将之全部答对,如今只待剩余的半个时辰过去便可。
这是傅剑寒对自己的信心。
“此子机敏有自信,更为难得的是就算提前书写完毕,也不见其有多少急躁、自矜之色,在这年纪上能做到这一点,可谓难得之极。”
见到傅剑寒闭目冥思,不见所动,陈中明不由得微微颔首而笑,更为的看好傅剑寒了。
“就不知其贴义是否是能全对,希望此自莫要虎头蛇尾,让人失望才是。”
第九章 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