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赶紧,趁着妈没回来,咱得赶紧走了。要不然,她回来看到咱在家里,又说是咱们觉得她老了,不放心她,故意在家里等着她,看她滑倒没有?”
抗抗说:“我是真不放心啊。咱们走了,万一她真滑倒了呢,咋办?”
姚远说:“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咱公司里不有电话了吗?真有事人家还不给咱打电话是咋的?再说啦,美美不还在厂里吗?有事美美立刻就会赶回来的。”
抗抗想想也对,留在家里弊大于利。让她妈看见了,还得看她的脸子。
她就问姚远:“咱怎么走,坐公交车?”
姚远说:“坐公交车干吗?骑车呀。这时候,公路上的雪早该化了。”
两个人共同收拾打扫干净了,从姜姨这边锁了院门出来,又去自己那边推出自行车来。姚远在前面推车,抗抗就在他身后跟着。
大街上还是白白的,雪里有许多的脚印和自行车辙的印子。
原先姚远扫大街的时候,遇上夜里下大雪,总是会早早起来,赶在人们上班之前,用铁锨把大街上锄一条小道出来。
现在,是张建军负责扫大街。这小子懒得横草都不肯拿成竖着的,平日里街上污水横流都懒得管,别说扫雪了。也怪不得张庆忠和李乐整天收拾他,活该!
两个人趟着厚厚的积雪走出村子,到了公路上。果然,公路上已经没有雪了,只是还湿漉漉的,发着有些乌黑的颜色。
抗抗就奇怪问姚远:“你是能掐会算啊,还是早上出门来这里看了,你咋知道公路上没雪呢?”
姚远就笑了说:“你还真是个傻娘们儿!这都春末了,虽然下雪,可温度不低。你没看见房顶上的雪,大早上就开始融化吗?这公路结实,密度大,导热比土路快的多,雪自然就化的快。再说了,现在和以前也不一样,公路上车多了呀,车轮来回碾压,能量是可以转换的,动力就转化成热能,也把雪给化了。”
抗抗就不高兴说:“我没上过大学,不懂能量转换!”
姚远知道抗抗生气了,说:“你看看,你又来了。当初不上大学,又不是我不让你上。我是极力支持你去上的,是你自己不肯上。”
抗抗声音就高了:“我上大学你看孩子啊?你看孩子我还不放心呢!我如果真上了大学,还有媛媛吗?到时候正赶上只许要一个,媛媛也没了!
我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才放弃的,这时候了你还装好人,说我不肯上,你还有良心没有啦?”
媳妇要急眼,姚远只好哄着了:“我就这么一说,你别生气。是我不对。我知道,咱们抗抗为这个家,做出了巨大牺牲,我一定会记一辈子,感激你一辈子的,好不好?”
抗抗撅着嘴沿着公路走,也不上自行车。
姚远只好推着车子和她并排走,想想就说:“抗抗,说句实话,你现在的学问,不要说大学生,就是大学教授,也不见得比你厉害。”
抗抗侧头看他一眼,知道他又哄她,就继续往前走,不搭理他。
姚远就继续说:“你看啊,这大学,也是按着不同的专业来学习的,有文科有理科,有研究工业的,也有研究文学历史的,术业有专攻嘛。
当然了,大学也有研究时装设计的。这时装设计,也算一门学问了,对不对?
要说,这时装设计,只要看一眼衣服的样子,就能自己想出裁剪图,还能做出来,而且能做的一模一样,甚至比原来的还好。就这本事,那些搞服装设计的大学生,他们行吗?别说他们,就是教他们的大学教授,也没这本事啊。
说老实话,抗抗,你现在这个本事,教大学生都绰绰有余啦,你还稀罕什么上大学呀?你上大学,也得学服装设计吧?你去了,是那些教授教你呀,还是你教他们?”
抗抗明明知道姚远是哄她,可还是听着听着就乐了,乖乖坐到自行车后座上,让姚远驮着走了。
抗抗最得意的,恐怕就是自己做衣裳的本事了。从不懂到在姚远帮助下,一点点摸索出经验,再到自己可以随意改变服装的样式,拿出自己特色的服装,抗抗也是用了心了。
书店里有了关于服装设计方面的书以后,姚远去省城一类的大城市采购,都会抽空去书店。只要碰到
50.怕老的姜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