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她脸『色』惨白,咬了咬牙,将剑从身体内拔了出来,又是一剑朝着自己体内刺去。
白『色』的衣衫早已是血迹斑斑,赵相夷看得心惊肉跳,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一会儿悲,一会儿喜,目光里像是装满了苍苍岁月。
林妙香闭上了眼,知道自己已是极限,不由寒下了声,不再看沈千山始zhōng 未变的表情,叹了口气,“终究是我输了。”
这,是最后一剑了。
手举剑起,血珠洒落。头顶旱雷阵阵,远处山河浩『荡』。
人的情爱显得如此渺小,因而上天并未有一丝眷顾留在这苦命人身上。于一人相遇,是情还是劫。林妙香脑海中蓦然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
大雨忽然哗啦啦地落了下来,天冷夜凉,豆大的春雨卷着风雷,狠狠地砸向人间。
手中的剑并没有如预料中地穿过皮肤,林妙香怔怔地抬起头来,那雨落在她的眼睛里,让她不适地眨了眨眼,雨水顺着眼眶,滑了出来。
身前,沈千山一手握住了长剑,血从他的手心里面流了下来,他有些『迷』茫地望着自己的手,僵硬地松了开来。
转过了身,沈千山的声音了多了几分倦意,“其实,你早就赢了。是我一直不肯认输罢了。”
林妙香没有看他,也不知有没有听见沈千山所言。她漠然地收回了无情,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赵相夷身旁。
两人身上都是累累伤痕,林妙香忍不住笑了,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下来。
赵相夷费力睁开了疲惫的眼,他抬头看着林妙香想要给她一个安心的笑,谁知一张嘴,大口大口地鲜血就从他口里冒了出来。
“你……你……哭得……好丑……”赵相夷说话已经断断续续,大量的鲜血从他的胸膛和嘴角溢出,宛若红莲,盛放到了极致。
香香,我是不是该庆幸,我在你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林妙香笑容敛去,她慌『乱』地想要擦去赵相夷唇边的鲜血,那一朵朵的红莲粘染了她白『色』的衣衫,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越来越来越多。
肌肤上,衣襟旁,雪地里,天地间,全是那妖冶惊人的血『色』红莲。是赵相夷用生命来深爱的情。
他努力地抬起手,想要擦去林妙香脸边滚滚而下的热泪,她在为自己心痛,自己那么真实的感觉到了。
可是,他也感觉到了黑暗的侵袭。
林妙香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赵相夷停在她脸颊处的大手不肯松开。
她怕,怕自己一放手,就要经历这一生之中最恒久与痛苦的分离。
“香香,带我去碧山吧。”
林妙香摇摇头,笑容里,淡淡的悲悯,淡淡的哀伤,透出一丝深澈的绝望,缓缓地道,“我不会再让你去碧山了。”
“今天,是三月十四吧。”赵相夷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地发问。林妙香不由一怔,点了点头。
天上的雨淅淅沥沥,砸在两人的身上。赵相夷微微一笑,笑容渐jiàn 地弥漫开来。像山间的雾气。他艰难地坐起身来,半靠着林妙香,“碧山之约是三月十五,我去碧山,不是为你。香香,我曾听人说过,碧山山顶有一妙处名为断情崖,古木成林,落樱缤纷,这个时节甚是别致,我想去看一看。”
“可是你的伤……”林妙香犹豫了一下,依旧没有答应。
“不碍事。”赵相夷挥了挥手,他对着林妙香笑道,“再说,既然你来了这里,江玉案便该是去了碧山吧,遇上他,他自会帮我疗伤。”
赵相夷眼里又恢复了灵动的光,他态度坚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林妙香无奈,只得点点头。见她同意,赵相夷脸上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倚着林妙香,轻声说到,“我们走吧。”
“好。”林妙香强忍着身上的剑伤,扶着赵相夷,站直了身子。她的伤虽然看着吓人,却大多避开了人体要害,相比于赵相夷,倒是好上不少。
她扶着赵相夷,两人身子都有些颤颤巍巍,脸上的笑意在大雨中渐jiàn 模糊起来。
薛府的大火在倾盆而下的大雨中渐jiàn 熄灭。沈千山的衣衫又褪回了冷白的颜『色』。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雨中,看着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