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棠微笑,抬眼看何遇,没觉得有什么特别,衣服比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多了几道褶子,然后她对何遇说“爸爸今晚有事不能回来吃饭了,特别交代跟你说声抱歉。”
“哪儿至于呢。”何遇笑着坐下来。他刚坐定,酷奇忽然站起来,过来嗅着何遇的裤脚。何遇警惕的看着它,“……”
“酷奇。”芾甘叫道,“过来,坐下。”
酷奇回头看芾甘,似乎很不情愿,但还是掉了个头,回到芾甘脚边。
李尧棠伸手抚了抚酷奇的头,说“酷奇乖。”
安志嘉哈哈大笑,对何遇道“酷奇好像不太喜欢你。”
何遇看着酷奇那双褐色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笑了一下,问“在玩什么?”
“花牌。”芾甘说着,看着这两个女孩子笑,“韩国人玩的花牌,不知道她们俩怎么会搞到这副牌的,已经玩了一下午了。”
安志嘉呵呵笑着,说“你们要不要加入?比麻将好玩多了。”
李尧棠手上一把牌,笑着对安志嘉说,笑道“玩麻将可不带何遇来。”
“嗯?”何遇挑高眉尖。
“飒飒说的,何遇最好意思赢人家钱了。”
何遇撇撇嘴,“我也好意思输人家钱的。”
安志嘉眨着眼睛,笑道“我听说你们企业界大佬们玩的都很大。”
何遇听了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尽可能的不和大佬玩。”
“哎?”
“我还是小弟。”何遇下头去,细看桌上的牌。真是“花”牌呀,每张牌上都是花的图案。
安志嘉扑哧一声,笑着看李尧棠,“那你有资格说那句话——我的老婆是大佬。”
“在我们家,她的确是大佬。”
李尧棠看他。何遇觉察到她的目光,转过脸来,对她一笑。
安志嘉碰了碰芾甘,“咱们要不要也肉麻给他们看看?”
芾甘温和的笑着,摸着酷奇的头。然后看着李尧棠。
李尧棠不自觉的脸红了。
晚饭吃的挺热闹。有个很会搞气氛的安志嘉在,竟然把大家的情绪都调动起来。
席间沈培艺显然情绪非常的好,不住的说芾甘和安志嘉的婚礼。酒席、客人……一直聊到新娘捧花该留给谁。
李尧棠有些奇怪的想,沈培艺今晚的话特别多。
这么想着,胃就有些不舒服。看着一桌子的菜,无从下箸。
“哎哟,等你们婚礼举行过了,我可要好好儿的休息一下。”沈培艺笑着,“要说呢,其实也不算辛苦,可是这些天老睡不踏实,净惦记着这个事那个事的……跟你们讲个笑话,这睡不踏实,老是做梦,昨天晚上还梦到芾甘抱着一个小孩子,坐在院子里葡萄架下荡秋千,我给棠棠爸爸说,他就说这梦做得,也太心急了!要梦也该先梦到小铁抱着小孩子……”
何遇“呵呵”的笑起来,道“爸说的是。”
沈培艺笑道“哎,你们别怪我老人家话多,你们也都到了年纪了。”
安志嘉听完红了脸,偷偷看一眼身边坐着的芾甘。
芾甘皱着眉,叫了声“妈”,沈培艺则笑道“得了,不说了。你们心里有数就好。”
芾甘看着李尧棠,李尧棠正默默的低头喝着汤。安志嘉给他夹菜,他匆促的对她说声谢谢,目光仍是停在李尧棠那里。
李尧棠喝完了一碗,又盛了一碗。温润的汤自喉间滑入胃中,熨着她有些发酸的胃。
她在盛第三碗的时候,何遇在她耳边说“吃点儿别的,一桌子菜都是你爱吃的。”
一桌子菜,都是她爱吃的?她都没发现。正如她根本没留意到,其实今晚在座的人,话题在婚礼上,目光都在她身上……
临走的时候,李尧棠看了眼院子里的葡萄架。此时葡萄架下空空如也。几株老葡萄藤,缠绕着架子,光秃秃的,显出这个季节特有的萧瑟和寂寞。原先,那里是有秋千的。冬天可以坐上去晒晒太阳,夏天可以坐上去乘凉……或者就只是想坐在上去,消磨一点点的时间。那个时侯,是有那么一双温暖的手,替她荡起秋千来。
042 从过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