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钢筋铁骨,现在,就算他这个做父亲的,轻易也摸不准他的心思。此时大儿子提起旧事,小儿子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看不出他心里有些什么感受。
何江流抿了口茶。何川的话,竟让他的心底泛起涟漪。
那时候小儿子留学回来创业,没几年,在商界就风生水起,渐渐的不常回家来住,在外面偶尔也会闹出些花边新闻来,他这个做父亲的并不干涉。谁还没年轻过呢?别太出格就是了。而且从心底里,他是很信任小儿子,也是很为小儿子骄傲的。
妻子想要娶李家女儿做媳妇的想法,最初他是反对的。
那些日子妻子的忙碌,就是为了李家的事。妻子做事,一向极有分寸;李季礼的事情,他也明白其中利害。只是,那个时候开口提亲,不是落井下石,也是趁火打劫。可是妻子有她的想法。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他最终也同意了。只是保留了一点意见这事得何遇点头。
何遇果然不愿意。
还记得那个晚上,他开会开到深夜,回到家中,听到妻子和小儿子的争执。
儿子虽不激烈然而坚持的言辞,并没有浇灭妻子的热忱。她是何许人也,何江流太知道了妻子的做派了。
她想要的东西,就看她有多想得到了。早些时候,关于何川的婚事,她原也有盘算,可大儿子执意娶刘舒,令她的如意算盘扑了空。所以小儿子的婚事,她无论如何都要按照自己的意思来。这个意愿几乎是不可逆转的。
只是过程很是起了些波折的。最后从李家娶过来的,也不是最初的目标李知礼,而是李尧棠。直到很久以后,何江流才知道,妻子的目标,唯有李尧棠。
妻子为什么选定李尧棠作儿媳妇。他当然是知道些缘由。只是有些东西,他也是后来才慢慢品出来的。因为李尧棠,并不仅仅是“李尧棠”而已。
他们当然对李尧棠自然是很满意的;可是,小儿子呢?在他这个做父亲的人看来,何遇看着李尧棠的眼神,从不像大儿子看刘舒那样,是持久的热忱和依恋,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最原始的激情和渴望。何遇的眼睛,如一泓深潭,不见底。
……
吃过饺子后,何江流就又出门了,近来的工作十分繁忙,忙着慰问,忙着讲话,忙着访谈。
外面下着雨,很是潮湿阴冷。何遇看了看天色,跟父亲说要陪他一起去。何江流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是高兴的。比起大儿子来,小儿子常常会有出其不意然而又让他觉得很贴心的行动。
何遇上了车,坐在父亲的身边。李尧棠追出来,给公公和丈夫送上两杯酸梅汤,说外面热。她就什么也没有遮挡的跑出来了,她平日可是最怕晒黑的,何遇不耐烦的接过她手递过来的酸梅汤,让她赶紧回去,似嫌她多事。车子开了出来,他看着手里的两杯酸梅汤,皱了皱眉头。
“小铁,你态度有问题。”何江流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这个时候,只要说句谢谢,快点儿进屋去就可以了。”
何遇听了父亲的话,又皱眉头。
何江流不再说话。何遇也不再说话。
车子里沉闷而幽深,繁华的街景挤进深色的车窗来,也只是一个淡淡的影儿。
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还没有下车,何遇便看到何川夫妇和母亲、李尧棠、刘阿姨等人在园子里烤肉。大嫂说说笑笑的,表现得像个小孩子,似乎是比跳跳还要幼稚,那笑声传过来,似银铃一般。
李尧棠则静静地坐在烤架旁,陪着母亲一起看火,静静的看着烤架上的肉的颜色变化,时不时翻动一下烤得东西。大嫂大笑着,喊李尧棠快来吃肉,她只是摆手,那么的抗拒……何遇牵了牵嘴角,她从不吃这些东西。
母亲先看到了他们,于是笑着招呼他和父过去,准备一起吃烤串。
何川嚷嚷着要喝啤酒,何遇过去和大哥一起去买啤酒。回来的时候却还拿着鞭炮。大家都愣了一下。
只见何川把一挂鞭炮吊在长长的竹竿上,然后高高挂起,再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来。何遇刚准备点芯子,大哥从他手里拿过打火机说我来吧,还回头笑着说这个可是炸药版的鞭炮,忒响了,大家捂好耳朵――何遇挥了挥手,催他快
034 早到的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