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免带了几分埋怨。
她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他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齐文鸢,腹谤着。
皇甫弦默念的话,被齐文鸢听的清楚。她扬了扬眉,淡然一笑,道,“皇甫兄。像我这般善良的主人,那可是世间难寻。雪衣女可不会做什么,抛家弃主的傻事。”
“鸢儿,你可真是一点没变。”皇甫弦啧啧叹着气,伸手弹了弹她的脑门,心中微微笑起来。
去岁的时候,他俩的个头还差不多少。但自打过了年节,皇甫弦的身高就像雨后的春笋,一截一截的往上长。
如今再看齐文鸢,倘若离的近了,只能瞧见她乌发盘旋的头顶,以及长长的睫毛。
“皇甫兄,皇甫伯伯近日来可忙?”齐文鸢言归正传,望着远处青葱的山坡,幽幽的开了口。
皇甫弦向后退了一大步,一屁股坐倒在柔软的青草之上。右手随意的拔起两颗细草,回答道,“恩,父亲在宫中常住已有小半个月,并不曾回来。”
他的话中隐隐有担心之意,所谓伴君如伴虎。倘若父亲医治好了皇上的病,那自然是功德一件。若是失败了,指不定被人怎样诟病呢。这也是为什么父亲行医大半辈子,总想尽了办法去避开那些皇亲贵族。
但那一日,药王谷中来的人,却手持着圣旨。圣旨上明言,说是皇上重病,特地下了旨意,宣皇甫英进宫医治。奈何身在陈朝,终究是皇命难违。
他的父亲满脸恭敬的领了旨,匆匆整理了行礼。临走之时,一筹莫展的仔细叮嘱了他一番。若是他出什么事情。药王谷中的事情,就由他打理。
“我也听宫里的传言,说是皇上病重,已是支撑不了几日了。”
齐文鸢挨着他坐下来。目光幽幽,盯着眼前汩汩流淌的小溪。连皇甫伯伯都进了宫,想必皇上这次的病情不会轻。明明几个月前,在春宴上,皇上的精神看起来还很矍铄。
不过几个月的功夫。竟然就病入膏肓了。这世上的事情,真是难料。
皇甫弦点点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希望父亲不要被牵连。”皇上的龙体,乃是国家大事,容不得半点的含糊。
按照父亲以前的规律,诊治一个病重的人,花费的时间,不出十天。眼见,半月就要过去。父亲仍是没有回来。他难免心神不宁,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齐文鸢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乌黑的眸子里,映入远处的青山。这般想来,上次在师门重遇师兄之时,皇甫伯伯就已经入宫。
莫非师兄口中所说的,要与师父相商的大事,便是指这件。她心头惶惶不安,收紧了交叉的手指。关节咔哒哒的响起来,雪白的指间。青紫一片。
倘若皇上驾崩,登基的就会是孟君浩。但孟君浩初为太子不过数月,根基尚未稳固。到时候,皇上龙御归天。京城中必定一片混乱。若是果亲王趁机钻了空子,后果不堪设想。
每每想起孟君浩,她的心口就是一阵疼痛,剧烈而持续。孟君浩冷漠的眼神,决绝的背影,像是一根长刺。刺入她的五脏六腑。但比起自己得失,她倒更挂念孟君浩的安危。毕竟,眼下孟君浩的处境,实在不乐观。
“鸢儿,你在想什么?”
见齐文鸢半晌无语,皇甫弦不禁诧异,侧过头来去瞧。齐文鸢的面上的表情,忽冷忽热,瞬息万变,像是有什么心事。
齐文鸢回过神来,松开交叉的双手,将手摊开放在青草之上。草上带着一抹凉气,将手心的汗水,尽数中和了去。
她匆忙的摇了摇头,勉强让心绪沉淀下来,“我是在想雪衣女会去了哪里。”
就目前的处境而言,雪衣女从飞逸国带回的讯息,显得尤为关键。或许,会决定了陈朝未来的走向。
“不是被人抓起来了吧?”皇甫弦的表情凝重,一个可怕的念头绷进脑海中,倒吓了他一跳。
通身雪白的鸟,本就少见。若是路上碰上了对鸟有兴趣的猎人,只怕是凶多吉少。
被这般一提醒,齐文鸢的心跳突突的漏跳了好几拍,一股不祥的预感,在胸腔中升腾起来。“啊,不好。”她拍着脑袋,腾地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失口叫了出声。
“鸢儿,你怎么了?”齐文鸢的反应,超出了皇甫弦的意料。他的心跟着一
第二百四十七章 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