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人叫太医。
谈樱小口小口的喝水,睫毛随着动作轻颤,目光却一瞬不离他的脸。
等水喝完,两泡晶莹剔透的泪也跟着落水。
“世子”
谈樱极委屈。
她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他,见不到爹娘兄长和弟弟了!
等段修与安抚完她,太医及谈绥沈氏谈驹白一行也哗哗跟进来,太医诊断一番后,就和谈绥沈氏出去细谈,谈樱七岁的弟弟最忍不住,直接朝她怀里扑过来。
谈驹白站着说了两句话,便也和段修与出了房门。
“你说阿樱落水是那岳知非所为,可是真的?”
段修与冷笑“岳知非会武,使一点雕虫小技并不难,我方才问过阿樱,她说落水前忽觉膝窝处发麻,与我的推断别无二般。”
谈驹白气得青筋暴起,转身就要去书房拿剑“我这就去刺死那个贱人!”
别看谈驹白平日一副翩翩君子样,在自家嫡亲妹妹那,他向来没什么理智。
段修与一巴掌劈过去拦他“无凭无据闹上去,吃亏的还是你尚书府。这事,我来解决。”
他的解决简单粗暴。
简言之以牙还牙。
岳知非不是偏爱落水这招,他就让她落个够!
第二天抚萍端药给谈樱喝时,顺便说了个今日被津津乐道的事情。
听说盛京西街那处未央湖很邪乎,据说有水妖作祟,专爱跳名门贵女落水,这不前几日刚掉了个谈家二小姐,昨夜又掉了个岳国公府二姑娘。
那岳二姑娘极惨,泡在湖中嗓子都喊哑了,最后总算引来位挑粪的倾脚头,得以获救。
可这半夜三更的,岳二姑娘怎地跑湖边来了,还落了水?
到了下午,传言变成了岳二姑娘夜会情人,才不慎落水。
没两天又有消息传出,那刚被封为车骑将军被认领左翼前锋营统领的平南王世子当朝请求圣上,赐婚于谈府二小姐为妻。
岳国公呛声反对,平南王世子当场一句“听闻岳二姑娘前日落水被个倾脚头所救,岳国公难不成要为令嫒择二夫?”
冷笑一声又道“平南王府再不济,也无需一个被倾脚头碰过的做妾。”
几句话落,听闻岳国公当场被气吐血,昏了过去。
圣上虽赐了婚,又念世子出言不逊,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圣旨传到尚书府时,谈樱身体还虚弱,是隔着纱帘在床上接的旨,圣旨捧到手中时,整个人还是懵的。
她也知道了,那日落水是岳知非所为,后来段修与替她出了气,心里那点气愤也消失殆尽。
有了赐婚圣旨,段修与翻墙翻的越发明目张胆,以前只是在月下花园小会,现在直接来到她闺房中。
谈樱身体未痊愈,还落下病根,一日三次的喝苦药,烧鸡烤鸭小点心一律都吃不了,整个人病恹恹,瘦了一大圈,几乎皮包骨,见到他时黯淡双眸难得迸出光彩。
段修与心疼的紧,拥着她时冷声道“听说那岳二落水后也烧了两日后来倒也无碍,等过几日我再送她下下水。”
不把那贱人搞死,难泄心头之恨!
谈樱贴着他胸膛仰起脸,轻声劝“你这是在给平南王府和尚书府结仇呢,她也落了水,勉强算上给你挡剑那次,算是扯平了,以后各不相犯就是。”
段修与揉着她发顶,在她唇上啄了口,只含笑说她傻。
朝堂之间的恩怨哪会是两个姑娘间牵扯的那般简单,谈尚书府一派与国公府那一派早就势同水火,岂是明哲保身就能安然无恙的。
再说那岳知非,心机深沉,若不尽快铲除,留着只是个会长大的毒瘤。
不过段修与手再长,一时也伸不进岳国公府里。
上次暗卫将岳知非掳走扔入未央湖后,岳国公府的守卫便加强了许多,四处都有岳府暗卫紧盯。
谈樱在家养病时,朝堂风云莫测,两派暗斗激烈,哪怕日日只在珑香阁走动,也察觉到府中氛围愈发肃穆,兄长和父亲几次来探望她,面色都不如往日轻松。
段修与也日日过来看她,瞧着与平日并无二样,吊儿郎当讲着趣事逗她开心,要么就骚气十足的胡乱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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