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此时犹觉唇边皮肉作痛,忙不迭道:“不敢不敢,这小姑娘礼数周全得体大方,你天真烂漫性直情爽,各有各的好处。”
张璐听了这才作罢。
洪、狄二叟看似一板一眼,实是两个妙语连珠的六旬顽童,故张璐同他两个失礼,此二叟也不放在心上,权当消闲解闷。
林锋略一抱拳:“晚辈先行告退,二位前辈多多保重。”
二叟忙躬身还礼:“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有缘江湖再会,少主千万保重。”言罢垂手而立,送了他三人离去。
白子萱膝上有伤行动不便,大半重量皆压在张璐身上,然张璐此时内功也算精深,走过半程倒也不见气喘。
三人一路行来无人言语,气氛有些莫名。
却听白子萱轻声道:“姑娘可当真好看,也不知将来哪个有福,能娶了你这般的可人儿。”
林锋闻言正待夸口,却听张璐道:“白姑娘唤我璐儿便是了,叫姑娘怪觉生分的,多半日后还要尊我作小姑儿呐!”
白子萱红了脸,只管低头不语,林锋拍拍张璐头顶:“小姑娘家家,瞎说甚么?快走罢,免得节外生枝。”言罢自先快步往外走去。
张璐左手提剑右手扶着白子萱,自第一面起便觉这人不对。她总觉白子萱身上似有种危险气息,便如一条露着毒牙的蛇,冰冷又残忍,难受得几乎窒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见一点阳光洒落。
林锋不觉有些奇怪,当日他与张璐分明是下午入了地牢,如今天色方近正午,难不成自己二人已在牢内呆了整整一夜?
“大胆贼人!竟敢擅入城主府,劫牢反狱强抢犯人,还不速速跪下束手就擒?!”
林锋闻言绰剑在手,口中一声冷喝:“滚开!谁敢阻我去路,我便要谁的命!”
“混账!乱刃加身悔之晚矣!再不跪下,便将你这贼人就地正法!”
“师妹,护好白姑娘周全,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要动手。”
话音未落,便见林锋身形涌动,人已杀入戟林枪丛。剑光闪烁气势如虹,一时间裂帛之声叠响如潮。
张璐见他手握铁剑纵横人海,所过之处惨叫连连、血柱冲天,残手断足跌落在地,心内竟生畏怖之意,一时右手轻抖竟难自持。
却听白子萱喃喃道:“虽千万人吾往矣……你竟肯如此待我……”
林锋一人一剑便如一艘坚船,竟在人海之中生生撞出一条血路来。斩了多少首级,连他自己也算计不清,只知铁剑卷刃只管掷出再取。
军卒惧他凶悍,一时只好将他围着,却不敢上前厮杀。
也有大胆的挺枪上前,却教林锋以步华莲身法避了,旋即一剑贯喉而过:“谁阻我,今日此地便多一条尸!”
队后监军高呼:“斩贼首级者,兵升千总,千总升偏将军!赏银五十两!”
这群军卒月饷不过九钱银子,五十两银已是四年军饷,一时竟又发喊涌将上来。
林锋借此时机理顺内息,又是一通厮杀。
长剑翻飞间只听“噗嗤”一声响,剑身已将一卒咽喉刺穿,修长剑身伴着浓腥热血自颈后冲出,然林锋右臂也教长枪所伤。
那一枪刺得稍偏,伤虽极长却不甚深,一时也无大碍。
林锋反手一剑撩断枪杆,发间鲜血四溅。
纵这一场争斗杀敌无算,伤口却也大大小小添了廿七八处,便是身上蓝布棉衣也教热血浸染,倘再拖片刻,只怕血也要流干。
正掩杀间,忽见周遭军卒一散,只管将三人团团围了,却不前来再战。
林锋运功调息,只闻远处蹄声来得急促——“骑兵来了……吾命休矣……”
北理国兴于漠北青阳草原真耀部,此部族人勇猛剽悍,个个精于骑射。
当年中原三国鼎立之局未定时,北理国便以骑兵教天下诸侯闻风丧胆,最终裂土封疆并吞北方四州,成了三国之首。
定都华天城后,经历代国主改制,北理骑兵建制方见雏形。
先皇在世时,又细分作龙骑卫、燕骑僚、铁浮屠与虎狼骑四路。
这四路骑兵各司其职,龙骑卫戍卫京畿,听命当今圣上,旁人无权调动;僚燕骑探查敌
第26章 破铁牢终见红颜面 战府衙竟来虎狼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