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房间
林琛和明楼站在房间门口。
明诚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的躺在白色的床单上,胸口覆着一块纱布。那规律的起伏让林琛悬着一路的心终于放下。
她想去握住他的手,但理智告诉她现在不能。林琛仰头避免泪水的滑落,转身对明楼道:"给我件煮过的衣服,准备好器具酒精,我要开始了。"
"好,但是我要看着。"明楼不容拒绝。
"那和我一样。然后站远点,不要打扰我。"
"好,一个小时后见。"
林琛已经忘记了上一次拿着手术刀颤抖是什么时候了。可是不管她做几次深呼吸她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手,掀开纱布迟迟不能下刀。
站在另一侧的女护士不时将眼光落在她身上,充满不解和怀疑。
"明天吧。"突然,离她三步远的明楼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刀,"你状态不对。实在不行就不做了,也不一定有事。"明楼将刀扔在一旁。
林琛没有动,却在明楼再次拉她的时候用力甩开,带着鼻音,"不,我要做。你也说了不一定对么?我,赌不起。比起运气,我更信自己这双手。"
如果因为自己的懦弱而……她会懊悔愧疚一生。
明楼看着她的眼睛,对视片刻,败下阵来。两难的抉择,他选择相信,"我信你,他也信你。"
林琛再次拿起刀,还是有些颤抖,却毫不犹豫划开了明诚的伤口。
一层一层,额头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可她连眼都不敢眨一下,就怕汗水低落进直到看见那离心脏不足一厘米的子弹。换上镊子,小心的将它取出,放入一旁的盘中,林琛听见了长舒一气的声音,是明楼。
然而子弹的取出并不意味着结束,用纱布擦掉渗出的血,林琛不由庆幸麻药效果不错,打起精神开始缝合。
最后一针缝完,林琛几乎是要瘫坐到地上,被明楼眼疾手快的扶住。林琛有气无力道:"麻药效果过了,阿诚就醒了。扶我找个房间注意会吧。"
"你不守着阿诚?"明楼奇怪,这种情况不正是表现的机会吗?
林琛摆摆手没有说话。
这个手术是她压力最大的一个手术,阿诚的性命都在她的刀下。
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悔。因为自己学医才能"掌握"阿诚的性命,不必在室外苦苦等候;可这压力,林琛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千里迢迢,再加一场手术她已经精疲力尽,她需要休息。
门外,有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子,见有人出来,上前一步想要问些什么。明楼扶着林琛,目不斜视,那女子见状,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等明楼把林琛送回房间,转身出门差点和那女子迎面撞上。
明楼眉毛一动打算去守着明诚,林琛虽然没有说,但他也知道明诚现在依旧没有脱离危险。
出乎意料,那个女生拉住了他衣服的下摆,"请问,林,林诚怎么样了?"
林诚,明诚在苏联的化名。
明楼审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洗得干干净净的普通军装,快及腰的长发编成两个麻花辫捶在身前,素净的脸上没有一点修饰,迎着明楼的目光再次重复:"请问林诚怎么样了"
明楼靠在墙边,反问:"你是谁?"
那女子沉默一下,低头回答,"和林诚一组的人。"
明楼揉了下太阳穴,他知道了,这就是判断失误导致明诚受伤的罪魁祸首,怪不得能找到这里。
他刚要回答,有人在走廊的另一端喊道:"先生,有人找。"
明楼想了想指着明诚的房间到,"人在那里,你替我盯下,有异常赶紧叫人。"说完不等回答就快步向另一端走去。
"医生可靠么?"
"可靠。"
"你知道现在连自己人都有可能,她一个局外人,你说可靠,空口无凭啊。"
"你也说了,自己人都不能全信,那是不是名义上的自己人有什区别。"
"这么说,你不同意她加入组织?要知道医生,尤其是医术精湛的医生我们是很需要的。"
"不同意,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不然认识她这么久我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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