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吉凶煞?”
傅玦并不觉仵作不吉污秽,这本令人欣慰,可戚浔一颗心却往下沉了些,傅玦不忌讳她的行当,又待她分外妥帖,这莫非……
“您并不视仵作为异类?半点介怀也无?”
“有何异?”傅玦更为莫名,“我若视仵作为异类,又怎会替你除罪籍?你有此问,是近日因担了仵作之职受了欺负?”
傅玦语带关切,戚浔掌心开始冒汗,她因是获罪之身,所见世间人情疾苦更多,深知这世上绝无平白无故的好意,纵然师父待她如亲生,那也是她诚心拜师,恭谨孝敬之故,可如今她待傅玦与待宋怀瑾无二,凭何傅玦待她这般上心?
戚浔想不通,却不知该如何表明心志,世人大都忌讳仵作行当,从前她受了多少冷待,从未有过此般顾虑,如今来个心性不俗的,反倒令她心慌,傅玦到底是何意?
“卑职没受欺负,卑职只是觉得王爷您待卑职毫无介怀,与寻常人不同。”
傅玦听她语声迟滞,似有疑虑,便将帘络掀的更高了些,只见她高坐马背之上,侧影清隽灵秀,街市灯火落在她面颊上,映出她紧蹙的眉心。
傅玦自知女子为仵作在这世道有多难,只当戚浔得自由身后开始烦忧前途,便问“待你改了籍帐,可有何打算?”
戚浔心底咯噔一下,此问是何意?他难道替她有了打算?
戚浔硬着头皮道“卑职自然要继续当值,否则白白浪费这手艺,卑职也与您说过,卑职志向亦在此,别无他求。”
傅玦闻言若有所思,并未立刻接话,戚浔这时转眸看了他一眼,只瞧见他半张脸隐在车内阴影之中,似乎她的回答令他不太高兴。
戚浔握紧了缰绳,从前傅玦听她言明志向,还颇有赞赏之意,如今再听此话,却似乎不合他心意,古怪,越来越古怪了!
半晌,傅玦才道“你有此心自是极好,只是你是女子,像你们少卿大人说的,做仵作并非久长之道,你需思虑周全。”
宋怀瑾说她往后总要嫁人,因此才非长久之道,傅玦此言是在暗示什么?
戚浔在马背上苦思冥想,又怕自己自作多情,傅玦却忽而转了话头,“你如今独住在城西,我那日看,你宅中也无侍仆,可打算添一二仆从护你周全?”
戚浔心惊肉跳的看向傅玦,为她除罪籍,亲自待他落籍帐,问她往后打算,如今又关心起家中有无侍从,这是否关心太多了?
“卑、卑职暂无此打算,卑职独身一人,也不习惯受人侍奉,不必采买侍从。”
傅玦想起今日周蔚之言,含蓄道“可你孤身一人,又是女子,寻常若是家中去了人,多有不便,何不添一二女婢作伴?”
戚浔屏住呼吸,谨慎道“多谢王爷关怀,卑职也有此顾虑,因此卑职从不带外人去家中,您放心,卑职惯会自保。”
傅玦听得此言略安了心,“也罢,反正得了良籍,要如何皆可自己做主。”
他放下帘络不再多言,戚浔的思绪却未停,她不做此想之时,只觉宋怀瑾与周蔚之言皆是危言耸听,可今日断出几分眉目,只越想越不对劲,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姿啊!
戚浔惴惴不安的跟到了京畿衙门,此时天色黑透,衙门里亮着点点火烛,门口当值的守卫一见他来了,立刻进门禀告,他们还未进门,覃文州和李廉便已迎了出来。
覃文州看看傅玦,再看看戚浔,口中道“王爷怎这个时辰来了?”
“覃大人还未下值?”傅玦看一眼戚浔,“那正好,令你们管户帐的主簿来,给戚浔落个户帖。”
覃文州一惊,“户帖?”
傅玦应是,“本王已替她除了罪籍,今日将户帖出了,有何疑问,尽可问本王。”
覃文州自然知道戚浔的身世,亦万万没想到傅玦替戚浔除了罪籍,他怔然一瞬,立刻道“原来王爷是为了此事来的,这是戚浔的大喜事啊,真没想到王爷能帮戚浔除了罪籍。”
傅玦道“常水村的案子戚浔有功,这也是论功行赏。”
他二人先一步进衙门,后面李廉与戚浔走在一处,他也为戚浔高兴,低声道“戚浔,真是不
第53章 四园竹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