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跑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岳青山才终于看到人迹。只见前面不远处,道旁空地上停着有五六辆马车。马车裹得严严实实,离得远也看不出拉了什么货物。
车辆周围有十数人正在歇息,从那着装打扮来看,分明像是从哪里赶来的客商。几个车夫模样的人正取了水,喂饮拉车的马匹。其余的人,大都席地而坐,说说笑笑地吃着干粮。
岳青山一路奔行至此,见到众人,提了许久的心,才稍稍放下了几分。也不知铁石镇还有多远,他琢磨着正好打听一番,问问路,便慢慢放慢马速,心中思量着如何开口。
兴许是听到了马蹄声,那些人不由纷纷警惕地站起身望来。
出门在外的人,戒备心重也属正常。行商在外,如果不多加几分小心,万一遇到祸事,到时候血本无归不说,说不定还会搭上各自的性命。
看见只是一个孩子,众人才都松了口气又坐回去。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岳青山,毕竟在这荒山野岭上,敢独行的人都少见,莫说还是个孩子了,众人难免多看上几眼。
岳青山勒了马,缓缓走到众人近前,暗自打量。他发现其中有一个老者,格外显眼,像是主事的掌柜,独自坐在木凳上,正喝着水。老者身材稍显胖大,穿着一身灰袍,眉目和善,望着令人亲近。看那年纪在五十开外,颌下花白胡须,随风摆动,很是稳重。
看到岳青山打量他,似乎有事相询的模样,老者站起身,望着岳青山开口笑道,“这位小哥,老朽看你踯躇不前,不知可是有事要老朽帮忙?”
岳青山脸一红,便知自己盯着人看有些失礼,忙在马上躬身作揖,不好意思地说道,“老伯,小子鲁莽了,不过确是有事打扰,敢问一声,您老可知道,此处离那铁石镇还有多远?”
灰袍老者一听原来是去往铁石镇的,眉头一舒,脸上便添几分亲切,撸着胡须说道,“小哥,你是要到铁石镇么,说起来也巧,老朽也要回铁石镇,咱们正好顺道。不过你也看到了,这天色眼见得马上要黑了,前面还有三四十里路呢。老朽看你一个人,疲惫不堪的,若是不着急赶路,不如就随老朽在这里宿上一晚,等到明日清晨再走不迟。这样,大家人多,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如何?”
岳青山早已饿的头晕目眩,背上的摔伤也时时刻刻折磨着他。他此刻不过是强撑着不倒,心里其实早就心急如焚,得到了答案哪里还想停留,忙出声谢道,“老伯,谢您老关照,小子感激不尽,不过小子还有急事要办,需要先行一步,贪一点黑不要紧的!”
灰袍老者见他年岁不大,说话却温文有礼,不由心生几分喜爱,摆手笑道,“没什么,举手之劳,无须客气,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小哥人轻马快,不似我等有货物拖累,走快些说不定还能赶到。不说了,小哥你既然要走,那便尽快上路,路上小心些,老朽不送啊!”
岳青山忍着痛,又在马上施了一礼,说道,“老伯客气,小子告辞了,他日有缘再见!”
说完话,岳青山一摧马臀,黑马如箭一般窜行向前。不一会功夫,就跑出很远,岳青山再回头看时,山回路转,已经看不到商队的影子。
天色愈发的晚了,夕阳已经下山,光线开始暗了。
岳青山伏在马背上,右手紧紧扣着缰绳。马背上的颠簸,让他疼痛难忍。左手掌上岩石划开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渗着血丝。
一阵阵晕眩涌上脑际,岳青山心头突然泛起莫名的恶心,视线竟开始模糊起来。岳青山心中一突,这可不是好兆头。他忙抬手摸了下额头,烫得吓人,自己竟然生病了。
岳青山无力地伏趴在马背上,心中一阵悲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屋漏偏风连阴雨,在这个时候害上了风寒!”
岳青山更加卖力地催动黑马,他想争取在自己昏过去前,走出这莽莽群山。
可是,情形并不乐观,岳青山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视线愈发的模糊,意识仿佛要脱离身体,眼前的一切,竟开始变得不真实起来。
眼皮开始不听使唤,似乎随时都会闭上。岳青山紧咬着嘴唇,努力保持心头最后一丝清明。他努力地睁开眼睑,在心底一遍遍告诉自己,“岳青山,你要撑住,不能在这里倒下去,一定要撑住,不然就会死的,知道
第十一章 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