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一片苦心了。”
虽然徐行才刚年纪弱冠,可细雨听到“老人家”这种称呼,还是没觉得有丝毫不对,反而颔首,赞同道:
“徐宗师应当也是做这种打算,我去断后,你来前面开路,争取早些抵达台州城,也让徐宗师了却后顾之忧,以免受伤。”
齐大柱嗯了声,没有说话,脑中却还在回忆、揣摩徐行离去的身法。
徐行这些天来,已将三丰血经交给齐大柱保管,他也看过几遍其上内容,却终无所得。
可今天,见识了徐行方才施展出来的身法后,齐大柱却不由自主想到了经书里,那宛如龙蛇飞动,笔意深隽的字迹。
——
山林中,朱婆龙正在向前迈步,他的步伐极其沉重刚强,每落一步都会震动地面,更踩出一连串深深凹陷的脚印。
以他身前大树为界,密密麻麻的丛林到此为止,前方是一块草木稀疏的山坡,延伸上去,便是壁立如削,断面各不相同的陡峭山崖。
因连日暴雨,山中湿气甚重,积成薄雾,轻笼山崖,令人看不真切,唯见树干枝丫横斜,青碧藤蔓悬挂,怪石嶙峋,影影绰绰,险峻万分。
但朱婆龙却丝毫没有绕路的打算,他双手双脚齐动,宛如四个钢钻头、铁锥子,在山崖上凿出一个个孔洞,近乎垂直地向上攀登。
既然要寻人,登高望远,自然是最好的。
不多时,朱婆龙便攀上了断崖之巅,极目眺望。前方纵然雾气茫茫,林荫重重,也难遮住他宗师级别的目力。
就在此时,朱婆龙忽觉有些异样,猛然转头。
崖壁之下,有根横斜出来的粗壮枝干,其上林叶忽然一颤、一抖,却见一条人影冲天而起,挟万钧之势,朝朱婆龙扑杀而至!
朱婆龙的宗师拳势本能发动,刚强蛮横到极点的拳意凝聚在目光中,以困龙升天之势,狂猛暴烈地席卷而出。
只一眼,徐行就像是回到了数年前,重新经历起那一场惨败。
他感觉自己正漂浮于昏暗海渊中,直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却几乎听不见丝毫声音,只有一种逐渐沉入黑暗深渊的冰冷坠落感。
那是徐行这辈子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如果不是他上辈子就已死过一次,只怕也绝难从这种濒临死亡的危机中挣脱出来,强行驱使肉体游上岸。
徐行不由得在心中感慨。
此人果然大有进步,那年那一拳若有如此凶恶,只怕我早就葬身海底了吧,但
对现在的我来说,这还不够!
徐行轩眉一扬,傲然回望。
朱婆龙只觉得,仿佛有一头神骏鹏鸟,自那人身上振翅而起,直冲云霄。
这头鹏鸟眼神桀骜,色泽纯青,振翅一挥,翎羽齐张,如千百口利剑出鞘,要斩破天地囚笼,自俗世洪流中挣脱出去。
哪怕明知是幻觉,朱婆龙也还是听到了一声响遏行云,悠远连绵的凛然清啸。
与同境敌手相争,朱婆龙自信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刚才那一次对视里,自己已算是输了先手。
他这位纵横四海的鳄神,竟然在山林里,被对方提前发觉了身形。
这就意味着,这名陌生宗师的感知力,比自己还要更胜一筹。
甚至不止一筹!
徐行的拳头,就在这刹那间劈落!
开战之前,徐行本还存着要找朱婆龙验证所学,讨回昔日旧账的念头。
可当他破除朱婆龙的拳意,真正看到这名熟悉的敌人后,心中却没有丝毫恨意、挂念,只是自然而然地打出一记鹰捉。
这一式已不能用妙至毫巅来形容,因为徐行的动作、身姿,都和标准拳架相去甚远,却有种古朴自然、浑然天成的感觉。
朱婆龙只见那身影背对日光,宛如翼举长云之纵横,抟扶摇而上九万里的大鹏,一振翅、一飞纵,便要将那高悬于天,光耀世间的煌煌烈日也遮蔽过去!
这种宛如尘外孤标、睥睨当世的凌绝拳意,实乃朱婆龙生平仅见。
他简直难以想象,到底是
第二十章 跻身宗师第一战,名列绝顶第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