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痂了,食指长的伤疤在白皙的面孔上还是很显眼,宋端应当把控好了力道,并不是不能治愈的那种,只是他下了命令不准治,那她从今往后只能顶着这张有残缺的脸。
宋端不愧是心狠手辣的西厂提督,对小姑娘下起手来,也真的是狠。
和铃照了照镜子,啧啧两声,心里想着,可真是够吓人的。
她转过身,笑着问他,“是不是很丑?”
赵隽寒极为认真的摇头,“不丑。”
她的五官生的好,等将来疤痕淡了些,不仔细看真的不会觉得丑陋。
和铃只把这话当成宽慰,不过就算是假话她听着也挺开心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照例是和铃睡床他睡地。
和铃将被子拉过头顶,内心的悲怆突然铺天盖地而来,白日里不觉得有多伤心,这会倒是委屈的不得了。
说到底,她也才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罢了。
她闭着眼,被子压在眼皮上,泪光溢在眼角处,她想到很多事。
很早之前,和铃并不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她有疼爱她的双亲,有宠着她的兄长。
和铃躲在被子里小声的啜泣,她不想惊动地上睡着的人,殊不知,赵隽寒并未合眼,他也睡不着,不是不困,是听着她小小的哽咽,难受的睡不着。
和铃朦朦胧胧之迹,想到了远在江南直隶的哥哥,她的哥哥已经改名了,若想参加科举就必须得改个名字,上次见到哥哥已经是两年前,他摸着她的头,说很快就会留在京城。
和铃也不知道现今哥哥有没有过来,哥哥从来不跟她说以前的事,也绝口不提和家的往事,和铃能知道的不过冰山一角,她记得他们不仅还有大伯这家亲人,应当还是有一个舅舅的。
大伯母说漏过嘴,说哥哥长的很像舅舅,外甥总是像舅舅的。
和铃对这个舅舅没什么记忆了,只记得她小时候曾被这个舅舅抱过。
快到子时,和铃还是没能睡着,眼泪跟水似的不停的流,偏生她又是那种不出声的隐忍的伤心,细微的声响落在赵隽寒的耳里就放大了许多,他直挺挺的躺着,原不想让她察觉自己未睡,不过此刻他改变了注意。
赵隽寒从底下摸上床去,大手大脚的环着她娇俏的身躯,连人带被的一起抱住,怀里的人身体一僵,好半天才将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她一双杏眼红红的,启唇还未说话之前,他就将手伸到她脑袋后,往自己胸前一按,语气淡淡的,但还是带了一丝怜惜,“哭吧。”
和铃没能绷住,小手揪着他的衣衫,放声大哭,她边哭边打嗝,“我的脸变丑了。”
&想回家。”
&我想我哥哥了。”
哭到最后,她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躲在他的怀抱里就昏睡了过去。
赵隽寒拍着她的背,偷偷的、飞快的在她的伤口上亲了一下。
&伤心,我会对你好的。”低低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楚。
黑暗中他的瞳孔亮的可怕,那是一种深深的执念,仿佛是深渊漩涡般的幽冥。
他闭上眼,念了一遍宋端的名字,忽而笑起,是一种嘲讽至极的笑,是一种冷入心扉的笑。
如深冬腊月的寒冰,如高岭雪山的风雨,没有半点温度。
软塌上斜躺一个人,他撑着头,手指有意无意的敲打着大腿,眼皮都未抬起,听见了刘晋的声响,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事情可办好了?”
刘晋抬头,“督主,人已经死了。”
宋端缓缓坐起身,抬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问:“尸体呢?”
刘晋打了一个哆嗦,“只找到些许残骸,怕是让冷宫里的野狗给啃了。”
宋端“啧啧”两声,听不出是可惜还是嘲讽,嘴角绽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他这死的可比他的那些弟弟好多了。”顿了一下,他突然问:“这是第几个了?”
&督主,已经是第十一个了。”
宋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恩,下一个就轮到徐才人的那个儿子了吧?”
刘晋已经没了起初时的害怕,>
宋端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眉心舒展开来,“早些去办吧。”
刘晋忙不迭的点头,“奴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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