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露出了一道极为绚烂的彩虹。
雨后的山道十分陡滑,虽然马蹄用了特殊的防滑材料包裹,依旧行走艰难。
走得一会儿,西边的彩虹完全消失,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
她停下,看看后面,来时的路已经不太看得清楚;再往前看,还看不到山顶,看不到小亭的影子。
四周林木森森的山谷,越来越黑的夜,已经不再有热气的山风,她忽然想起石良玉,想起石良玉今后也会這样日复一日的在如此黑的夜里一个人行走。自己相较于他,不过还有一个无望的等待而已!
那小亭的灯笼,又几时才能重新点燃?
她心里想着茫茫的未来,只顾低了头在漆黑的夜里,步步慢行,不知不觉间已经上了山顶,看到了小亭!
小亭的门口,两盏灯笼如此高挂!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院子的石几上,一双漆黑的眼睛正专注的看着自己,不知已经等待多久。
心跳突然停了一下,蓝熙之飞奔过去,扑在他的怀里:“萧卷,你回来了!”
他伸出的手紧紧抱住她,柔声道:“嗯,熙之,我不想离开你太久,所以回来了。”
越来越深的夜里,瞬间只听得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之声。那是一种平静,是二人从未体会过的真正永恒的平静。过了许久,蓝熙之抬起头,看看远方的天空,忽然明白,這样的怀抱也许是一杯美酒,也许是一捧毒药,可是,无论美酒也罢,毒药也好,能在這一刻让年华就此老去,也未尝不是一种天大的幸福。
厚厚的卷宗堆在萧卷的书房里。
蓝熙之逐一翻看着那些卷册,遇到能够处理的,便提笔在上面写几句,边写边笑道:“萧卷,你把朝廷搬到读书台来了?”
“读书台能人异士很多,他们是我的智囊团,我的很多决策出自他们的筹划。熙之,其实,处理朝事,并不需要整天呆在深宫里。常居深宫的结果是常常被蒙蔽,当危险已经全部包围了自己,都还丝毫不曾察觉!”
蓝熙之知道朝里好几宗大事的解决都是读书台的谋臣筹划,再由特别的密使送出去的。她又翻了几本卷宗,拿出其中一本仔细的看了看:“萧卷,你又启用朱涛了?”
“熙之,你有什么看法?”
“朱敦排除异己,残杀无辜,朱氏兄弟唇亡齿寒,朱涛虽然做出种种貌似忠心的举动,可是当朱敦在京城大肆清算的时候,他可没丝毫放过自己的政敌。他這种政客的外宽内忌,不知遇上朱敦再次起兵的时候,又会如何呢?”
“天下者,兵强马壮者为之,朱敦的行为,我父皇都无法阻止,朱涛又如何能阻止?再説,若不是朱涛大力劝阻,押下朱氏家族子侄做人质,朱敦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撤军的。在這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非相信并重用朱涛不可!而且,经历了這场内乱后,我们并无力清算,只能先稳住政局再説!”
他看蓝熙之黯然的神情,知道她是因为石良玉一家被残杀的事情,便道:“熙之,我家真是有负石大人的忠心!唉,幸好有朱弦,若不是朱弦,石良玉和司徒子都都无法逃脱!”
读书台的眼线众多,萧卷如此慎重其事的道来,不由得蓝熙之不信,她也曾得朱弦几次援手,虽然早已发现他是一个正直的人,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对他的那种厌恶之感却总是无法驱除。
“好吧,萧卷,你説是就是吧,哼!还启用他做御林军统领,但愿他是朱家唯一的好人!”
“熙之,相信我,這点眼光我还是有的!”
蓝熙之笑得又甜蜜又开心:“萧卷,你是不适合做帝王的。帝王都猜忌多疑,刻薄寡恩,你却总是相信别人,光明磊落。不过,我就喜欢你這样!”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样不是简单多了?”萧卷也笑起来,“熙之,其实,做帝王有什么好的?先不説像我们這种偏安一隅根基不稳的,皇家权威并非那么赫赫扬扬——就算大一统下的天子至尊,不过也是父子相残、夫妻反目,又有何乐趣可言?能不做帝王,还是不做帝王的好……”
萧卷的母亲和妻子都是在深宫里郁郁而终,他自己更是经历了宫廷排挤和储君地位的岌岌可危,這话虽然説得平静,却完全是他的真实心思。他见蓝熙之笑盈盈的听自己説话,从
第七十九章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