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道,我与你说正经的。不是说我照料你或是你照料我的问题——而是你最好不要冒冒失失地离开这里。眼下你可不是在躲风头么?大白天又跑到人多眼杂的地方,那我们好不容易悄悄住在这里的努力全没啦。对了,你半夜出去又寻到了点什么踪迹?
伊鸷堂的人是没看见,但是那个左……
凌厉说到这里突然缄口不语,想起邱广寒并不知道左天明这个人,不觉看了她一眼。
昨天那个人?邱广寒却已然猜到了。
凌厉瞒不过去,只得点头道,那个杀手叫左天明,是淮南会的。
淮南会?邱广寒皱眉道。那是什么?你以前所在的组织,不是淮南会吧?
不是的。我从前所在的叫做黑竹会,与淮南会一北一南,是江湖中最出名的两大杀手组织。这个左天明是淮南会的第一杀手,昨天听他与伊鸷堂的人说话,仿佛正是伊鸷堂雇了他来取我性命。但是伊鸷堂的人又不放心左天明,唯恐他私下吞了乌剑逃跑,所以又提防着他,只等他下手后,便自己夺剑。我昨天不慎,中了左天明的毒针,所以后来也只有逃的份,如果不是碰上你,那么我就难说了。
邱广寒道,你刚才说看见那个左天明怎么?
我见他走了。
走了?
就是将近五更时,我正要回来,突然看见他一个人往城门口走去,恐怕是要等天一亮就出城。
这便走了?邱广寒道。你们做杀手的,难道不是要确定把人杀死了才好走么?
我也觉得奇怪——可能他对自己的毒针很有信心,认为我必死无疑,但是照规矩,无论如何也应该亲眼见到我断气才行。要不就只能是雇主临时收回了指令。
照你之前所说,既然他们昨天看出了这个左天明也有觊觎宝剑之心,很可能就不打算再让他插手此事了。…
我那时也是这么想,可是走也不用这么急,天不亮就往城门赶。我想是不是伊鸷堂的人非但不想再找他帮手,还突然要对他不利……唉,你不知道我当时多想去问问他,只不过先前答应了你只是看看,绝不自找麻烦,还惦记要回来叫你起床……
当然了!本来你出去就够冒险的了——他们多半以为你死了,现在满城找你的尸体呢,倘若你出了面,叫他知道你活着,说不定会把消息走漏给伊鸷堂——
我若出头去问左天明,还会留着他命说话?
邱广寒瞥他道,你一定胜得了他么?他不是淮南会第一杀手么?
我从暗到明,至不济也要占个先机。难道你觉得我连这都要……失手?
倒不是。邱广寒低头道。她想起在竹林的木屋里,他精准地将自己身后那两个人同时杀死。那个时候我若有半分不相信他,我就不会这么大胆地冒险了。她想。
我只是担心你吧。她突然抬起头来轻声地说。
凌里看见她一双眼睛清澈地望着自己,心中顿时一动,几乎不能自持地要伸手去摸她的脸孔。这只手抬到半空,却又被他自己放下去了。
我知道了。他低声说。我尽量不出去吧。
邱广寒点点头,微微偏开脸去,道,那么再来说说伊鸷堂。你说并没在街上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也不可能半夜出城去,那么这临安城里,是不是有他们的据点?
很有可能。凌厉同意道。伊鸷堂的总堂就在松江县,离临安并不很远。临安是天子脚下,估计他们不敢明目张胆,但有个秘密分堂应是不错。
而且,你说碰到的都是红色与黄色线的。邱广寒道。想必正是区分分堂之间的标志。
不过也只是猜想吧。凌厉道。有没有一个临安分堂,对我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若伊鸷堂在临安有踞,我们在这里恐怕也住不长久。
走一步算一步吧。
邱广寒看他一眼,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大家拼了命地要抢你的剑?
凌厉看了她一眼,邱广寒立时捕捉到了他这个眼神,哼道,又怀疑我了?
凌厉连忙摇头道,不是,只是——我所知的只是它很锋利,另外年代久远。其它的秘密全然不知。
你是哪里得来的呢?邱广寒道。总不是捡来的?
就是捡来的。凌厉笑道
一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