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邓瑗婚礼的纳彩之人,是以邓瑗才破例前来。
博带褒衣,革履危冠的赖恭甫一登岸,便看到妹妹赖慈牵着外甥刘群,眼中带泪的看着他。
赖恭亦不免眼睛酸涩,加快脚步来到赖慈面前,从上到下仔细端详一番。见其高髻丽容,衣饰精细,知道妹妹已经渐渐走出丧夫的伤痛,心中很是为她感到高兴,不禁发出感慨道:“为兄今已年届四旬,近来两鬓始白,而漓姬还是如从前一般美丽。”
赖慈拭泪微窘道:“兄长何以一见面就打趣我?”
“此皆兄长肺腑之言,何来打趣一说?”赖恭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又看向外甥刘群,十一岁的刘群完美继承了父母身上的优良基因,姿容清隽,目若朗星,文质彬彬。赖恭对外甥甚是满意,出言问道:“虎头,还识得我这位舅父吗?”
“岂能不识舅父?”刘群当即下拜道:“外甥刘群,拜见舅父。”
“哈哈,虎头不必多礼。”赖恭将刘群搀扶起来。
直到这时,刘景、邓瑗才上前与赖恭见礼:“赖君……”
赖恭看着身姿峻拔,容貌俊伟,甚有威仪的刘景,心情十分复杂。当年刘景少年游学襄阳,曾寄居其家两载,赖恭自问已经完全看穿刘景这个人,断定他未来必定碌碌无为,难有成就。
然而谁知两人再次见面,刘景已经成为荆州士之冠冕,以德行、才华名著荆楚。而这一次见面,刘景更是成为可以左右荆南走势的人,荆州牧刘表不得不拿出一郡,以笼络之。这让赖恭心里怎能不为此而感慨万千呢?
赖恭收整心情,看着刘景和邓瑗站在一起,直如璧人,感叹道:“时间过得何其快也,为仲达登邓氏之门纳彩,还恍如昨日,听说你们已经诞下子嗣了?”
刘景含笑回道:“是,子名刘旂,刚刚过了期岁不久。”
“甚好、甚好……”赖恭不住点头。
“赖君,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谈话的地方,”刘景抬手一指身后的车马,说道:“在下已为赖君备好车马,请上车。”
赖恭轻轻颔首,上了马车,除了几名随从外,其余人皆留于船上,未免里面潜伏别有用心之人,刘景派人在外围密切监视。
随着马车距离酃县越来越近,赖恭的神色亦越发严肃,他之前就曾听闻,酃县虽小,却被刘景建得如铜墙铁壁一般,如今一见,更在传言之上。
凭着这座坚城,怕是只要五千兵力,就足以敌十倍之敌,令荆州军撞得头破血流。
赖恭对于此行的目的,忽然不再如先前那般自信。这座城池,绝非一时半刻所能修建,刘景早在几年前,就在为荆州军的南下做准备了,其人之谋何其深也!
刘景回到家中,立刻设宴款待舟车劳顿的赖恭。
席上,赖恭曾想谈及此行的目的,却被刘景以“赖君初至,今日只言私情,不言公事,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为由阻止了。
赖恭一时摸不清楚刘景的态度,只能暂时作罢。
次日,赖恭正准备去找刘景,却被告知刘景突然遇到紧急要事,南下钟水、平阳二乡了。
赖恭经过打探后得知,钟水、平阳二乡位于酃县以南百里,刘景一来一回,至少也要数日。赖恭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刘景此举明显是在拖延时间,这个态度,可不像是要归附的样子。
赖恭自知急也没用,勉强压下心头忧烦,整日陪伴妹妹赖慈身侧,教导外甥刘群读书。
一连五日,刘景总算姗姗归来,赖恭强忍着心头怒火,冷哼一声道:“仲达何以不告而别?徒留客人在家,岂不失礼?”
刘景神态从容不迫,微笑着施礼道:“在下非是故意怠慢赖君,实是遇到了颇为棘手的事,才会不告而别,请赖君见谅。”
刘景的这番说辞,赖恭是一个字也不信,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这次来,是奉将军之命,拜仲达为章陵太守。”言讫,从怀中取出刘表和蒯越的亲笔书信,交到刘景手中。
“哦?”刘景闻言微微扬起眉毛,不得不承认,刘表为了招降他,确实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毕竟,刘表治下一共也才有南郡、章陵、江夏、武陵,以及一部分南阳,满打满算才也四个
第二百五十五章 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