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抵抗。禇、戚两方在鹤连山一地纠缠了近十日后,褚军再度溃败北撤。
而再往北,数过三五郡县,就是褚国国都,洛州。
褚公求和的降书终于快马加鞭地被送至朝麓,苏鸾闻讯后都好笑:“我听说去年褚公就主动招惹戚国,被你夺了五万骑兵不战而败,投降求和。如今与班国结盟又来一次,打不过再度投降求和——他是对写降书上瘾吗?”
云琅悠哉哉地磨着指甲,听言颇有点得色:“要我说,殿下就别理他这降书,把褚国大旗上的字改成‘戚’后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苏鸾也赞同这说法:“是,总这么耗着,就跟邻家是条疯狗似的。一时乖了,谁知什么时候又会咬上来?”
阿追深深地吸了口气,手在眼前的占卜石上一盖,将自己从前线尸横遍野的场面里抽离出来。
她定定息,看向她们:“不,戚国得撤军。”
她先前曾占卜到,若戚国与南束结盟后,予以金银粮草,今秋戚国西南边因旱灾而收成不好时,南束人就会将粮食高价卖予那边的百姓,且还以次充好,引得民怨鼎沸。
但戚王还是给了他们金银粮草,因那时结盟之事迫在眉睫,她又恰好被邪巫干扰,未能卜出若予以兵马会有什么后果。
这也无妨,知道此劫后,朝廷便早一步调了粮去西边。眼下的问题是,她新占卜出的结果告诉她,鹤连山一地半个月后会有场罕见的地震,震得厉害切牵涉的地方不小,戚军如继续与褚军拼杀,免不了要有两三万人波及其中。
彼时天崩地裂、山石滚落,紧接着又要连下三日大雨,她清楚地看到山上的泥水卷着巨石倾泻而下,所过之处,人与房舍荡然无存。
阿追有意避着戚王,就将个中利弊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云琅,再由云琅去禀。
月余后,她见到了雁逸。
历经几个月沙场上的风沙,雁逸不可避免地被晒得黑了些,但好在先前惨遭耐刑的鬓角早已长回,略黑的这一层肤色便只为他添了一层为将者独有的沧桑和刚毅。若不然,比旁人黝黑的一个人,还没有鬓角,看上去实在是太可笑了。
——打从摸着鬓角主动道了句“终于长回来了”开始,阿追就在心里忍不住地细想这事。待得茶端上来,她终于得以借着端袖掩嘴喝茶的机会舒了两笑。
陶杯搁下、端正坐好时,却见隔着一张案几的雁逸正凝神看她。
阿追并不避他的目光:“上将军有事?”
雁逸“嗯”了一声,:“我听说女郎为做国巫的事,与主上起过争执?”
阿追眉心微皱,他又说:“其实女郎不必执著于弦国与戚国之分,往前数不足百年,天下都是一个‘荣说着啜了口茶,续言,“我原是东荣人。”
他说的道理,阿追其实是懂的。眼下天下虽七分,但除却南束真是异族以外,其他各国其实都是一样的血脉。国别之分在此并无那么要紧,许多有识之士,都是自己择明主而投的。
她也并不傻,说给戚王听的那句理由,本也就是个堵他嘴的理由而已。
阿追便模棱两可道:“我自有我的打算,上将军多说无益。”
&是因为这个,那就只能是因为弦公了。”
她微微一愣,语气又生硬两分:“请上将军不要为戚王殿下当说客了!”
&不是替他当说客,只是殿下为人……”
阿追认真听着,却见他面色忽地一白,转而朗声镇定:“赏罚分明,光明磊落。”
“……?”她奇怪地望着他,他又说,“你若肯助戚国一臂,主上必不会亏待你的。”
阿追怔怔,正被他的阴晴不定搞得莫名其妙,他已起了身,端端正正地向门口一揖:“主上。”
她扭头看过去,顿一阵气虚。
她看看雁逸,寻了个由头便想溜:“殿下与上将军有事要议?我便不扰……”
话音还没落人倒跑到门口了,眼看还有一步就能跑出去,却被戚王一挡。
嬴焕看看雁逸,又好笑地看向她:“要与上将军议事,就不该是本王寻来。”
显然应该是召雁逸前去。
阿追气息噎住,看着嬴焕不敢吭声,他只向雁逸道:“我与女郎
第31章 刻意